近來身旁太多人說她身上的症狀似有了身子,她月事又晚了兩個餘月,所以她抱著希望請了太醫。

可太醫診脈後卻隻是道她因前邊小產虧空了身子,所以時下身子虛弱影響了月事也是正常的,喝上調理身子的藥物,再靜養一段時日便可。

這太醫常年給她診脈,她也就沒有太過懷疑,但今日又聽顧娘子說了這麼多,心頭又開始不確定了起來。

沉思半晌,她道:“人來都來了,便再摸一次脈吧。”

蘇蘊心頭頓時舒了一口氣,隨而讓人搬來了早已準備好的兩屏半截高的帷簾,帷簾放在了謝意冉的麵前。

不多時,傅太醫走了進來,蘇蘊與其客套了兩句話,便讓他坐下摸脈了。

半刻過後,傅太醫悠悠道:“脈象往來流利,如珠滾玉盤,是喜脈。”

蘇蘊緊繃那口氣頓時鬆了。

而帷簾後邊的人卻怔了,半晌後她索性撩開了帷簾,目光灼灼的盯著麵前的傅太醫,謝意冉微顫著聲音:“你確定?”

傅太醫看到大皇妃的時候,一驚,忙起身行禮。

她再問:“你真的確定是喜脈?”

傅太醫應:“錯不了,應快有三個月左右了”

得到再次確定的答案,謝意冉麵色呆滯了下來。

謝意冉遲遲未有聲響,蘇蘊抬頭望去,隻見她漸漸紅了眼眶。

許是忍不住,隨而又捂住了嘴巴,眼眶濕潤。

傅太醫見此,還是很謹慎地提醒了一句:“可這脈象有些不穩,若是再不加以調理,恐怕……”

話到微頓一瞬,才緩緩說出了“小產”二字。

聽到“恐會小產”這幾個字,謝意冉心底一沉,不禁想起了兩年前痛失孩子的事情,麵上的血色逐漸消減,心下驚寒。

想到這事,她又想起先前幾番尋醫問藥的事情來,不是都說她不會再有孕了,怎又診出喜脈來了?

抬眸看了眼蘇蘊,沉思了片刻,終還是隱忍不下那些疑惑,她開口問傅太醫:“可我先前小產,太醫和幾個大夫都說我無法再生育,時下怎可能有孕?”

蘇蘊聽到這話,瞳孔微微一縮,算是明白了大皇妃如此堅定地覺得自己不可能有孕的態度是怎麼回事了。

傅太醫道:“或許當時皇妃的脈象確實如此,可事情也並非絕對,總會有意外。但依著皇妃的身體情況而言,這一個孩子來得已實屬不易,若是再有意外,恐怕真的很難再有孕。”

謝意冉低頭望了眼自己的腹部,由原來的不可置信,到現在的沉思。

她月前就請過太醫到府,就算那一次出錯了。可太醫第二回 來診脈的時候就是前天,那時他依舊沒有診出喜脈。

是診不出,還是故意隱瞞?

快三個月的身子了,身為婆母器重的太醫,怎麼可能診不出?

還有那張方子。

這裏邊到底有多少嚇人的醃臢事在?

明明是炎熱的秋夏,可謝意冉卻覺得身處冰窟,渾身泛著寒意。

蘇蘊知曉大皇妃現在心情亂糟糟的,但還是暗暗地呼了一口氣,勸道:“皇妃暫且先別想那麼多,還是先聽聽傅太醫說如何養胎的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