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台隱約明白了自家世子的目的,這妥妥的禍水東引呀!

定淮王來金都,沒準還真會纏上忠毅侯府,這時世子來這麼一出,把矛頭由陳明閬全都指向了大皇子。

所謂套話,不過就是從陳明閬口中套出是誰讓他慫恿的梁邕,那人除卻是大皇子,還能有誰?

而這些話要是被定淮王聽到了,那矛頭不就全對上了大皇子?

妙呀!

墨台再看想世子的時候,兩眼放光,眼中盡是滿滿的崇敬。

看到墨台那副傻樣,顧時行漠聲道:“還不快去辦。”

墨台應聲,轉身出了書房。

人走了,顧時行想到了膳前未盡興之事,再想到定淮王的事,隨而輕歎了一聲,今晚還需等消息,計劃也被打亂了。

目光觸及桌麵上從宣紙邊角露出的一角小人書,又是一聲輕歎。

原想今晚哄一哄阿蘊,讓其與他一同觀摩,再實踐。但現在看來,也就隻能等明晚了。

大皇子府。

李嵇聽到皇妃今日去了忠毅侯府,立馬就去了東苑。

但未進屋就被攔阻了。

“皇妃有話吩咐奴婢轉述到殿下這裏,道是這些天身子有所不適,擔憂服侍不好殿下,還請殿下去陳側妃那處。”

李嵇不言語的欲從女婢身旁走過,女婢還想攔,他神色微冷的暼了一眼女婢,冷聲一斥:“讓開。”

女婢也不敢再攔。

李嵇推門進了房中,便看到謝意冉從床上坐起,她的臉上沒有什麼血色,沒有半點的精神。

原本帶著怒意而來,可看到她這模樣,怒意倒也消了幾分。

“身子怎麼了?”李嵇問。

見到丈夫,謝意冉心底一陣陣的煩躁,但緩了半日也已經把情緒斂在了心底。

“太醫說先前小產虧空得厲害,近日休養不當,也就有所不適。”

想起她小產的事情,李嵇心底多少有些愧疚,當年多少都與陳側妃有些關係。

“你既然身子不適,便在府中好好養著便是,怎就去了忠毅侯府?”

謝意冉回道:“昨日在金月庵偶遇顧夫人與顧娘子,還一同用了齋飯,今日顧娘子邀我去品茶,我不好拒絕。”

李嵇臉色微緊:“她邀你過去做什麼?”

謝意冉覺著他那一瞬間的緊張,是怕陳側妃對顧娘子所做之事會暴露出來而緊張,心底微一冷哂。

“妾身也不知,去了侯府後顧娘子也就真的隻是與我品茶,沒有說旁的。”

“真的沒有再說其他的了?”

謝意冉麵露疑惑:“顧娘子還能與妾身說什麼?”

李嵇沒有在成婚五年的妻子上見到說謊的跡象,隻道:“往後還是少些與忠毅侯府來往的好。”

謝意冉頷首:“妾身省得了。”

話微頓,又道:“妾身身子有所不適,這段時日殿下還是去陳側妃那處歇息吧。”

李嵇微愣,妻子雖然賢良體貼,可從未大度到勸他去西苑。

這忽然讓他去西苑,心裏頭竟覺得有幾分不適。

沉默了一息後,他道了聲“好好休息”後,便出了屋子。

他並未察覺自己轉身的那一瞬,妻子的臉色全然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