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蘊沒了好臉色,沉聲道:“素來聽說陳側妃驕縱蠻橫,連皇妃都不放在眼中,如今一見,我是信了,他日入宮麵見姨母,我定然如實稟告。”
陳側妃聽到這話,心下一沉,滿是惱意,可不敢發作,生怕真的被告到皇後那處。咬碎了牙往裏吞,微一欠身:“我方才也是聽恰了,一時為了親弟的事情著急了。方才多有得罪,還望顧娘子海涵。”
蘇蘊麵無表情的瞧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拂袖轉身離去。
待離開了大皇子府,上了馬車後,冷沉的臉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淺淺的一抹笑意。
陳側妃父親雖然是小官,可未嫁時,在家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這兩年更是被大皇子寵得脾性大了。
她想過陳側妃恐不會上當,可如今看來,倒也真的是個急脾氣的。
大皇子府外,目送馬車離開後的婢女轉身快步回了院子,把方才發生的事情告知了大皇妃。
謝意冉聽到婢女的話,思索了片刻後,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淡淡一笑:“也罷,顧娘子送的機會也不能白費了。”
——今晚,西苑恐怕不會安生了。
思及到此,望向外間,把女兒喊了進來,然後摸著她的小臉蛋,溫柔地問:“若兒,想不想爹爹?”
若兒皺著眉頭輕點了點頭,然後委屈道:“爹爹隻陪側妃,不陪若兒。”
聽到這話,謝意冉心裏酸澀,但還是帶著笑意的囑咐:“若兒若是想爹爹了,那今晚若是爹爹過來了,記得在見到爹爹的時候,要把自己想爹爹的事,還有委屈告訴爹爹,知道嗎?”
若兒似懂非懂地點頭。
當晚,李嵇到了西苑,準備與陳側妃用膳,但到了西苑,卻是冷桌冷凳。
聽下人說是側妃受了委屈,所以沒讓小廚房做晚膳。
李嵇怕了她這幾日一直纏著他,要他為她小弟做主,他不勝其煩。
與下人說了聲好好安慰側妃後,便打算離開。
可一隻腳才踏了出去,身後就傳來了哭聲:“殿下,我被欺負了。”
李嵇聽到的聲音,心頭一跳。
待細細聽她說了今日的事情,他眉頭緊蹙:“你抓了那蘇氏的手,還當著所有的麵質問了她?”
陳側妃抱著他的手臂,惱道:“是她故意挑釁我的,她也承認了小弟被打的事情與她有關,我一時衝動才如此的,她竟然還說要把此事告訴皇後娘娘!”
李嵇臉色沉了下來,冷著臉把自己的手臂抽了出來,站起身。
“殿下?”陳側妃哭意一頓,仰頭看向他。
隻見他臉色冷冷冰冰的,陳側妃心頭“咯噔”了一下,有些害怕的扯了扯他的袖子:“殿下,我、我錯了。”
陳側妃雖然驕縱,但也會看丈夫的臉色,識時務者的認錯。
“不,你沒錯,是我錯了。”
錯在以為隻要自己喜愛的,再胡鬧些都無所謂,可這兩年她的胡鬧越界得太厲害了。
今日之事,一看便是那蘇氏特意挑起的,但凡有些腦子的人都會知道,可她依舊上當了。
他喜歡的是她那鮮活靈秀,而非是現在的愚蠢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