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可怕呀。
想到這,不免想起了他禍水東引的事情。
她問:“對了,定淮王那邊怎麼沒動靜?”
見她話題變了,顧時行麵色淺淡了下來,成竹在胸的道:“這幾日有人暗中查我與大皇子的陳年舊事,雖然陳側妃的事情沒幾個人知曉,但我讓人透露到了那些人的耳中,等再過一些天……”
話語微微一頓,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也該鬧起來了。”
蘇蘊頷首,思索了一下,接口道:“大皇妃為了護住腹中的孩子,也該會把一些蓋著陰暗醃臢事的遮羞布給戳穿來,不然也保不了她的孩子,便是連她自己都可能保不了。”
經過這次太醫診脈,隱瞞懷孕與加害她腹中孩子的事情,恐怕大皇妃也隱約猜測到了婆母想要娘家姑娘替代自己的想法了,所以才不想讓她生下嫡子。
如傅太醫所言,這次要是再次小產,那麼有孕的機會就真的很渺茫了。
“這二者倒不至於削去了大皇子的身份和地位,但經此,也該封藩離開金都了,而所去之地定不會是什麼富庶肥沃之地。”顧時行淡淡道。
蘇蘊輕輕撫摸著腕上的佛串,不知從何時起,她也與顧時行有了一樣的習慣。
她輕笑:“我倒是看得開,畢竟總比什麼報應都沒有來得好。而且就權勢在手的人來說,哪怕身份依舊尊貴,可究竟是封藩,還是被放棄,他自己心裏清楚。”
話到最後,又是淺淺一笑:“讓一個人遭報應,不是非得要見血的。”
李嵇沒有了奪位的機會,而心頭寶也成了心頭刺,這於他而言就是一種意誌上的折磨,她很是樂見其成。
哪怕有一日,李嵇幡然醒悟,知道了大皇妃的好,哪又如何?
大皇妃早已經因他的所作所為而寒了心,又怎可能再對他注入半分感情?
他若能有此報應,蘇蘊也覺得痛快。
顧時行喝了那大補的燉湯,蘇蘊真擔心他會大半宿睡不著,便在就寢之前,讓初意悄悄去熬了消火涼茶。
冰鎮過後,就寢之際讓顧時行喝了。
可到深夜,蘇蘊睡得正沉之際,是被熱醒的。
秋夜涼爽,本不該熱的,可卻好似被火爐包裹著。
幽幽轉醒,靠著屋中小燈的昏暗光亮,隱約可見橫抱在她胸口前的手臂,她逐漸清醒了些許,呢喃不清的問了聲身後呼吸頗重的人:“怎麼了?”
身後傳來低低沉沉的聲音:“怎覺得這補湯比上輩子的火氣更盛了?”
說著,輕輕蹭著身前的人。
蘇蘊原本隻是五分清醒,現在卻是被他蹭得頓時又清醒了幾分,頓時讓她覺得無比的羞臊。
他這個人像火,而某處更是像是火源,灼得她呼吸都濃了些:“不是說一樣的方子嗎?再者也、也……你別動!”她低喝一聲。
身後的人稍稍安分了些,蘇蘊才呼了一口氣,緩了緩心神,問:“再者也喝了消火的涼茶,怎還會如此?”
顧時行略一沉思,而後道:“約莫是與心境有關。”
“嗯?”蘇蘊不解。
什麼心境,竟然還能影響那大補湯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