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行回陵川之際,也做了準備。

她查閱過了近來這兩年在陵川發生的案子。

而這滅門慘案也沒有什麼可查的,他仔細對過細節,也的確是陳述文書上邊所述的仇家尋仇,但就是凶手至今未抓到罷了。

他總該有個理由來出入府衙,所以也就把這案子取出作為掩護,再暗中調查許通判一案。

雖然不用多久就會讓人察覺出端倪,但也還是能拖得一時的,那蟄伏之人在察覺之前,他定能查出線索。

昨日入陵川時,顧時行答應過蘇蘊今日會與她外出逛逛,現在雖已是未時,但也並未食言。

陵川與金都不同的是,在這裏沒有直係長輩,蘇蘊也就不用守那麼多的規矩。

在街上看中了什麼,也不是太貴重的,也都一並買下了。

有幾文錢的,也有幾兩銀子,不在銀子多少,隻在於她喜不喜歡。

直到日薄西山,蘇蘊才作罷。

馬車內皆是她所買的物什,幾乎放了大半個馬車。

回到老宅,蘇蘊讓幾個貼身的婢女從中挑選自己喜歡的。

回了房中,顧時行才問她:“你不是喜歡才買的?為何要送人?”

蘇蘊邊整理今日所買回來的玩意,邊笑應:“在蘇府的時候,我的月例有限,從未嚐試過不用精打細算地買自己想要的物什。等到胭脂鋪子掙銀子了,又嫁給了你,在侯府多有束縛,買個幾文錢的物什也要擔心旁人說侯府苛刻了我。”

在蘇蘊說話間,顧時行目光落在了她那熠熠生輝的杏眸上。

視線略移,望著她那從所未有過如此輕鬆的神色上,他沉思幾息,坐在了她的身旁,寬厚的手掌握住了她那柔軟白皙的手。

抬起黑眸,望向蘇蘊,緩緩而道:“往後,我們每年都外出一趟吧,不管是數日,還是多久。”

“為何?”蘇蘊抬頭望他,不解他的意思,神色有些茫然。

顧時行沉吟了幾息,才道:“像現在這樣就很好。”

他們身上有責任,不能太過放縱,但卻是可以適當的放鬆一下。

蘇蘊隱約明白了他的意思,淺淺一笑,繼續低頭整理小玩意,應了一聲“好”

待顧時行起身去換衣裳的時候,蘇蘊坐在桌旁,手拖著下頜地望著他,他就是脫衣穿衣都格外養眼。

看著看著,不免想起昨日他那黏人的模樣,若是想再看第二回 ,還需要等他喝醉,可這酒喝多了也傷身,想想還是罷了。

顧時行慢條斯理的穿著外袍,轉頭便見她一直望著自己,略有無奈:“怎一直看著我?”

蘇蘊回了神,問:“昨日你飲了酒之後做的事,可還記得?”

動作略一停頓,然後繼續整理好了衣襟,如實道:“記得。”

她今日不提起,他還想當做沒發生過,現在回想起來昨日自己的行徑,實在是有些……

顧時行眉頭輕輕一皺,便是自己也形容不出來那種行徑的詞語。

簡單的來說便是和他太不符合了。

蘇蘊卻是撐著下顎,眉眼彎彎,笑意盈盈地道:“像個黏人的小兒。”

顧時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