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宿,兒子第二早就急急尋來了,看來是真的不習慣妻子外宿。既然如此,那她就帶著兒媳在金月庵再多住兩日,讓他多守兩宿的空閨,好好地磨一磨他。

話說完,她有磋磨的兒子想法的時候,兒子就已經到了禪房外。

顧時行從外走近,許是雙腿還全未恢複,所以行走得有些緩慢,入了禪房,望了一眼站在桌旁的妻子,然後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母親,略一躬身,拱手請安:“母親金安。”

顧夫人卻忽然一笑:“還金安呢,我一點都不安心。”

顧時行輕呼了一息,然後徑直上前,站到圓桌旁,倒了一杯茶水。

茶水倒好,一手執著茶水,一手撩袍朝著母親跪了下來,雙手奉上茶:“孩兒先前多有胡鬧,請母親見諒。”

顧夫人原本還想磨他個幾日,誰曾想這才第二日一早,他就意識到自己犯了何錯,且來認錯了,態度還這麼的誠懇。

顧夫人沉默了幾息,把茶水接過,意思意思的飲了一口,然後抬眼望了兒子一眼,輕飄飄地道:“你趕緊起來,雙腿才剛可以下地走路就這麼跪著,你是打定主意我心疼你才跪的是不是?”

“孩兒不敢。”顧時行說罷,隨即扶著桌子要起來。

蘇蘊上前扶著他站起。

看他這樣,顧夫人雖然還有氣,但還真的是心疼了。

看他站了起來,冷聲道:“坐下來,用早膳。”

顧時行應了一聲“是”,坐下陪著母親與妻子用了早膳。

等用完了早膳,才問:“母親何時回去?”

顧夫人斜睨了他一眼,道:“怎麼,就這一日就忍不了了?既然忍不得,就該知道誆騙我是什麼後果,你那般誤導我,這心也是夠黑的,連親生母親都誆騙。”

顧時行微微低頭:“是孩兒錯了。”

沒有一句辯解,隻要提起這件事就態度誠懇的認錯,讓人實在不知道說他些什麼好。

顧夫人輕“哼”了一聲,道:“不著急,我與阿蘊住兩日再回去。”

顧時行正欲說些什麼,顧夫人睨了他一眼:“你要是著急,我就多住幾日。”

顧時行聞言,與蘇蘊相視了一眼。

蘇蘊對他微微搖了搖頭,然後道:“我便陪母親在這多住兩日吧。”

不住這兩日,婆母也不會消氣。

顧時行也無奈。看母親現在的樣子,也隻能如此了,看來自己還得孤枕難眠兩個晚上。

金月庵是尼姑庵,不方便留宿男客,所以顧時行自是不能留下來的。

再者他若是敢在附近的農莊住下,日日來煩母親,沒準母親見多了他也會煩,說不準更會因煩他而多住幾日。

思索了一下後,顧時行試探的問:“母親,我想與阿蘊說幾句話,可好?”

顧夫人涼涼一笑:“你們是夫妻,要說話不是理所應當的,還需問我做什麼?”

顧時行心下剛鬆一口氣,又聽他母親道:“反正我就說說不允,你也能彎彎繞繞地把我繞暈,然後讓我答應你。”

顧時行略為無奈地笑了笑:“往後孩兒絕不會再如此了,望母親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