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即一想,她是蘇家嫡女,身份比他高貴了不知道多少,憑什麼他這般自在,她卻是不自在的哪一個?
想到這,便又倏然抬起眼眸,與他相視。
可在對上視線的那一瞬間,望到對方那雙含笑的桃花眸,她心底驀然一顫,隨而跳動得極快。
“撲通撲通……”好似她都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一般。
不可否認,她這新婚的丈夫卻是長了一張好樣貌。
直到淡淡的清酒入喉,才辣得她從這男色中回過了神來。
喜娘在一旁說了些吉祥話後,便退出了房門外。
婢女這時抬了梳洗的水進來,齊君謹站了起來,臉上始終帶著溫淡的笑意,道:“娘子在耳房梳洗,我到浴間去梳洗。”
齊君謹從屋中出去後,蓮衣給主子準備了衣物,進入了耳房後,才道:“姑娘,奴婢瞧著姑爺的脾氣似乎挺好的,方才讓奴婢去廚房去端姑娘的吃食,奴婢看了眼,都是姑娘喜歡吃的呢。”
蘇語嫣理所應當地道:“他要娶我,那就得對我好,他若是不對我好,我能嫁給他?”
蓮衣笑了笑,繼而服侍主子把發飾取下。
待蘇語嫣梳洗完,穿著一身裏衣從耳房出來時,見到房中已經坐在床邊的男人,想起方才的壓迫感,還有現在自己的穿著,步子不禁地往後退了兩步。
“姑娘?”蓮衣疑惑地喊了聲。
齊君謹站起,往她走了過來。
他臉上帶著溫潤的笑意,可她還是有些害怕,有一瞬間想要退回耳房中。
蓮衣朝著姑爺福了福身子,很是識趣的道:“奴婢先退下了。”
說著已經往門口退去了,蘇語嫣忙轉頭朝她望去,小聲地喊:“蓮衣……”
——你走呀,你家姑娘一人麵對這男人,有些怕。
蓮衣明白自家姑娘的意思,可這是姑娘與姑爺的洞房花燭夜,她哪敢留下來?
房門開了,又關了。屋中隻餘夫妻倆人,蘇語嫣緊張地拽住了衣擺,轉頭瞪向走到了她麵前的男人。
“
我警告你,不許對我那樣!”
蘇語嫣越怕卻越是凶悍,名副其實的外強中幹。
齊君謹笑問:“那樣是哪樣?”
她紅著臉,磕巴地道:“就、就那樣,兩個人在榻上那樣這樣的。”
齊君謹聞言,頓時低笑出聲,笑聲清朗。
“不許笑!”她凶道。
隻會凶,卻沒有任何的威脅。
齊君謹瞧出了她的緊張,便伸出了手,放低聲音:“今日成婚,娘子也累了一整日,早些休息,再者現在夜已深,先上榻就寢。”
蘇語嫣瞧了眼他的手,再抬頭望了他那和善的笑意,忽然覺得他有些像自家的哥哥。
在性子上邊,都那麼有耐心,那麼的溫柔……
哥哥平時對她也是這麼溫柔的,隻有在她胡鬧的時候才會凶一凶她。
盡管如此,她還是警惕的問:“那你答應我,別那樣……行不行?”
他耐心道:“我自是不會做出傷害娘子的事情。”
她沉默了半晌,不知是不是他的笑容讓她放下心防,她猶豫了。
娘親與嫂嫂都與她說,夫妻是要過一輩子的,若是成婚第一日就鬧別扭,往後夫妻感情定會不順,也會給別人增添茶餘飯後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