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1)

她耳朵紅透了,阻止他:“別說了別說了!那日的事我都忘了!”

趙玄顯然是不信的:“你真的忘了?”

小姑娘孩子氣的不搭理他,氣鼓鼓的的重新抄起了經文。臉頰比往日鼓了一圈,趙玄這個角度看她,覺得她像那虎頭魚,能憋氣把自己憋死。

見她當真不說話,知曉這是羞了,趙玄也不繼續說下去,隻在她身邊垂手而立,靜看著她抄。

道長如今像極了小時候檢查她功課的老師,明明一字一句見她抄寫的,竟然還挨字檢查,玉照心想,真要是又出了錯,她定然不會再抄,這臭道士如此古板好生叫人討厭。

玉照滿心期待墜兒進來解救自己,可墜兒那丫頭,叫她去後院拿些糕點過來,這麼久了,人影都沒見到。莫不是迷了路了??

等不來墜兒,不知過了多久,玉照手腕酸軟不堪,她也沒能抄完。

玉照不明白,對著道長她心虛什麼?不寫便是不寫,他又能拿自己怎麼樣?

她將手中的筆丟往一邊:“不寫了,手酸死了。”

這話不假,玉照麵上帶著幾分憔悴,蹙著眉眼,哪怕一言不發,趙玄便不由自主的胸悶起來。

“累了便去旁邊休息。”趙玄接過被玉照丟棄在一旁的筆,替她往下寫著經文。

玉照的字實在算不得好看,她抄的是太平心經,如今才抄到堪堪一半的位置,先前還寫得像模像樣,越往後字跡越發糊弄起來。

便連自己都覺得慘不忍睹的字跡,道長卻視若無睹。

他對待千卷經文倒背如流,太平心經自然不在話下,心平氣和往紙上落筆,速度卻極快。

那支觀裏的筆被許多人用過,毛都掉了一半,玉照覺得難寫極了,在趙玄手下卻流暢不已。

夕陽透過窗楹稀稀落落撒了進來,投照在趙玄臉上,投照在他的眉骨,鼻梁,削挺的下頜上,愈發顯得輪廓深邃。

玉照瞧出了神,如同兩人初見時一般,最新吸引玉照的便是道長專心致誌抄經的模樣。

她無法描述那種心頭的悸動,像有兩隻兔子鑽了進去,在裏邊東撞西撞。

知曉道長是在替自己抄經書,她升起一絲歡愉,麵上卻半點不露出來,她還記著道長拒絕她的事,若是此時嬉皮笑臉,豈不是襯托的自己很沒脾氣。

她百無聊賴將袖口往上挽了挽,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便研磨起墨來。

趙玄眼神微暗,姑娘噘著嘴,拗著一口氣,總不見她笑。

他見多了她笑起來的樣子,如今這般,卻也有幾分可愛。

玉照思緒離了遠了,又想起昨日做的荒唐夢——

她心尖一顫,手上一歪,墨水便灑到了外邊。

趙玄看她,“你別磨了。”

玉照心下委屈,卻也放不下麵子來道歉:“是我方才走神了,不要你寫了,我自己來寫。”

趙玄卻是將寫好的經文收起來:“是我自己心不靜,平安經今日我是抄不下去了,交由我帶回去吧,我得了空閑再抄。”

他看了眼仍是氣鼓鼓的玉照:“你這是做什麼?誰又得罪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