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兼葭已經猜到,祖母那邊怕是徹底惱了,父親這回也是氣得不輕,沒那麼容易消氣,不過想到母親,慣常對付父親那些手段,心裏也安定了一些。
於是,輕咬了一下唇,這才點頭應下。
出了內屋,楊淑婉轉頭交代茴香:“以後府裏的事少在三小姐麵前提起。”
茴香連忙應是。
楊淑婉這才放心的回到主院。
這時,木槿過來回稟:“老爺去了前院書房,沒去清秋院。”
楊淑婉好歹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她和葭葭的目的也算達到了。
虞宗正不去何姨娘屋裏,就不算壞了規矩,沒開這個頭,她這個嫡妻的體麵也算保住了,至於老爺的不滿與怒火,她總有法子的。
卻不知——
虞宗正怒氣衝衝地回了前院,打算歇在書房裏頭。
何姨娘是個會伺候男人的,哪能不知道老爺身上憋著火兒,又沒用晚膳,於是就命人燉了一盅燕窩,一個人悄悄送去了前院裏頭。
虞宗正見何姨娘貼心,腹內飽了,當場就褪了何姨娘的衣裳,將人按在書案上。
兩人鬧得動靜太大,前院裏頭的下人麵紅耳赤地避開,估摸著這勢頭,少不得要折騰大半晚,婆子們自覺上灶房燒了滿滿幾鍋子水。
換作以前,這事兒定是瞞不過楊淑婉的,但今兒折騰了一通,讓她也是心力交瘁。
楊淑婉精神恍惚地回到屋子裏,恍然想到,自己連晚膳也沒用,竟是餓得前胸貼後背,腹內疼得很。
原是瞧不慣虞幼窈這段日子春風得意,處處順遂,想借著老爺給虞幼窈一個教訓,也好滅一滅虞幼窈的氣焰,哪曉得,到頭來卻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個兒的腳,苦果都讓她自己咽了。
真正是讓人想吐血。
楊淑婉按著腹肚疼得難受,慘白著一張臉,讓李嬤嬤去廚房準備了幾樣小食,打算先填填了肚子。
可沒吃兩口,木槿過來說:“柳嬤嬤過來了。”
楊淑婉心裏一“咯噔”,哪還顧得上吃,連忙去了外間:“嬤嬤怎麼來了,是不是老夫人有什麼吩咐?”
柳嬤嬤笑眯眯地瞧著楊氏,見她氣色不太好,就知道這一天兒過得糟心:“老夫人覺得府裏頭上上下下都忒沒規矩了,非但嚼弄起是非,還叫府裏的事往外頭傳,惹大老爺煩心。”
楊淑婉臉色一僵。
柳嬤嬤這話,是明著說她沒規矩,在老爺跟前嚼弄是非,又治家不嚴,糊弄家裏頭的爺。
蓮心苦不苦,隻有自己知道。
可楊淑婉能怎麼辦?
婆母有再多不滿,作媳婦子的也隻有乖乖聽著的份,更不能開口為自己辯解,否則豈不是自個兒招認了這些話子?
柳嬤嬤繼續道:“所以,老夫人特地派奴婢過來通知大夫人一聲,從明兒起,大夫人卯時就要去北院裏頭立規矩,讓大夫人給府裏頭上上下下做個表率,上行下效,大夫人規矩立得好,也能真正表達夫人的一番孝心,姐兒們有樣學樣,大老爺也不會口口聲聲說姐兒們沒規矩,下人們自然也就守了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