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會,盞中湯紋湧動,茶麵凝彙成紋,虞霜白驚瞪了眼睛,湊上前去一瞧,水麵竟真的凝成了桃花斜枝紋樣。
虞霜白激動不已:“這、這也太神奇了吧,你是怎麼做到的,快教教我?”
虞幼窈搖搖頭:“我也是初學,隻能凝一些簡單的湯紋樣,卻是教不了你,你想學,便讓二嬸娘給你尋一個厲害的師傅,正兒八經地教你。”
虞霜白連忙問:“是不是我想做什麼樣的湯紋,隻要學會了分茶,都能自己做出來?”
虞幼窈點頭:“按道理說是這樣沒錯,不過能做出什麼樣的湯紋,也要看茶藝的高低深淺。”
虞霜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之後,虞幼窈又展示了幾個簡單的湯紋,是吊足了虞霜白的好奇心。
虞霜白也是抓肝撓肺,求著虞幼窈教她茶藝,虞幼窈就是不教,隻說自己茶藝淺薄,怕誤人子弟,可把虞霜白急壞了。
姐妹倆笑鬧著玩兒,不知不覺太陽要落了。
姚氏差使身邊的大丫鬟采薇過來尋虞霜白。
虞霜白已經不氣了,可到底也是有性子的,便道:“我跟大姐姐說好了,今天就歇在她屋裏,與她一個被窩說話,就不回去了。”
說完,虞霜白轉頭瞧向了虞幼窈:“好姐姐,我話都說出去了,你可得答應了,不然我這麼灰溜溜地跑回去,多沒麵子?”
虞幼窈也是無奈,瞪她:“你就仗著二嬸娘寵你,換作別個,哪管你怎麼著。”
聽了這話,虞霜白吐了吐舌,心中一星半點的陰霾也徹底散了。
采薇回到二房,向姚氏轉告了這話。
姚氏捧著茶杯,怔愣地坐著。
下午那會,虞霜白氣呼呼地衝去了大房,她心中也是懊悔,不該說了那樣的話,擔心姐妹倆鬧起來,也緊跟著追過去。
內室裏頭,虞霜白哭得厲害。
她到了外間,聽著霜白口無遮攔的話,是又驚又怕,一些話一旦說出了口,傷了姐妹情份不說,鬧到老夫人那邊,老夫人也要對她生隙了。
好在虞幼窈打斷了霜白的話,將霜白安撫住了。
這時,虞宗慎下了衙門,一回府,就聽說母女倆吵嘴了,進屋就問了姚氏。
姚氏也沒瞞著,一五一十地說了:“也是我想岔了,瞧著窈窈近來變了許多,覺得霜兒還是一團孩子氣,就待她嚴厲了一些。”
虞宗慎聽著直皺眉:“霜兒也大了,確實要好好學一學規矩,但霜兒與窈窈卻是不同,隻要明事理,知曉輕重,等閑都有我們護著。”說到這裏,他麵色淡了幾分:“你待霜兒也不要太嚴苛,沒得壞了姐妹情分,與大房生分了,讓母親心裏不痛快。”
聽了這話,姚氏心裏有些不舒服,卻還是強笑道:“這丫頭氣性大得很,在跟我鬧脾氣,這會還賴在窈窈屋裏,說要跟窈窈一個被窩,不肯回來。”
說完,姚氏便低下了頭。
杯裏頭的熱茶,茶煙嫋嫋,氤氳了眼目,濕潤了眼眶,人人都羨慕她是三生修來的福氣,才嫁給了虞宗慎這麼一個青年才俊,內閣輔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