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窈一聽,便覺得驚奇,迫不及待就打開來瞧。
不到嬰兒巴掌大的鍾表,用琉璃打得又透又薄又亮,表邊上還鑲了一種紅色的石頭,瞧著耀眼又璀璨。
謝景流湊過來:“上頭這紅色的寶石,叫鑽石,其實就跟咱們的金剛石一個樣,隻不過咱們不時興這個,金剛石都做成了手藝人用的鑽,雕刻用的昆吾刀,就是金剛石做的。”
虞幼窈恍然大悟:“沒那個金剛鑽,別攬瓷器的活兒。”
謝景流笑了:“對,就是這個鑽,”說完,就指著上麵一長一短兩根針:“短的指到哪兒,就是幾時……”
“好神奇啊,”虞幼窈聰慧,也就提了幾句,就已經明白了,不由滿臉驚歎:“可比漏鬥與滴漏瞧得精準,還能隨身戴在身上,以後做什麼,也不怕誤了時辰,三表哥,這樣的鍾表你帶了幾個?”
謝景流握著折扇的手,又有些癢了:“怎麼?瞅見了好東西,便巴巴地想給你表哥送去?”
虞幼窈被戳穿了心思,強辯:“你咋不說,我想送與祖母呢?”
謝景流沒好氣:“這東西雖然新奇,但老夫人年歲大,未必會真的喜歡,也就過一過眼皮子,見識一下。”
虞幼窈呶著嘴兒,不說話了。
謝景流笑了:“這可是精貴東西,這回隻帶了五個,便均了兩個給你,剩下的三個得送進宮裏去,你在自己房裏使一陣,過不了多久,京裏頭其他人家也該有了,到時候戴出去,也不打眼了。”
虞幼窈摟著三表哥的胳膊:“謝謝,三表哥。”
謝景流又挑了一個盒子:“這是萬花筒,沒甚特別的,就是玩個新奇。”
虞幼窈便想到了虞善信早前送與虞霜白的萬花筒,不由笑彎了眉,忍不住問:“三表哥,我之前寫信,讓外祖父幫忙打聽一種奇蟲,有消息嗎?”
謝景流有些心塞,忍不住又敲了小表妹的頭:“盡惦記你表哥,趕情我就成了別人家的表哥了?”
虞幼窈呶著小嘴兒,不滿:“三表哥要是這樣說,那我準備的藥茶,藥香,便都沒你的份了,我可是準備了個把月。”
謝景流好一陣無語:“說你幾句,你還長漲脾氣了。”
虞幼窈嘻嘻地笑,眼兒亮晶晶地。
這樣的眼神兒,瞧得謝景流心中發軟,便是覺得,連天上的星星也能摘來給了她,也難怪周令懷不惜斬了陽桐之木,要親自給小姑娘斫琴呢。
於是,喚來身邊的小廝,吩咐了一句。
那小廝一溜煙跑得沒見了。
謝景流這才說:“謝府祖上以盅藥傳家,後來幾經戰亂,家中的傳承也遺失了大半,導致傳承落沒,你要的靈犀蟲,便是為數不多傳承下來的盅藥,外頭是沒有的,不過祖上曾獻了一隻給前朝太宗皇上,大約也是因此,典籍上也有了隻字片語的記載,你往常泡澡用的藥露,便加了靈犀蟲的藥液。”
虞幼窈瞪大了眼睛,震驚又歡喜:“這也太巧了。”
小廝去而複返,手裏捧了一個竹筒,上頭寥寥數筆雕了簡陋卻雅致的竹紋,筒身上密布著比針尖大些的小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