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窈卻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陪著站一起,也是尷尬,忍了又忍,她就問:“世子,可有其他事情?”
宋明昭看了虞幼窈一眼,似是有話想說,卻沒錯看她眉間淡淡的寡淡之意,於是搖搖頭:“那倒沒有,小姐也不必再送,便回吧!”
虞幼窈鬆了一口氣,對宋明昭施了一禮,沒等宋明昭先走,自己就回了院子裏。
宋明昭偏頭,眼角的餘光瞧見與他擦肩的虞大小姐,唇瓣間蘊著笑意,那笑進了眼裏,化作了星星點點的璀璨,顯得眸光晶亮明淨。
這位虞大小姐似乎不怎麼待見他呢?
他低頭微哂,手指習慣性地撥弄了一下腕間的碎玉,大步離開。
虞老夫人見便孫女兒回到了房裏:“也不知道這宋世子,是特意過來請安的,還是特意過來感謝你的。”
虞幼窈一聽這話,眼皮子又是一跳:“自然是過來請安,順帶著感謝我,宋世子可不是那種不曉得輕重的人,這主次哪還能不分明了去,再說了,宋世子是後輩,偶然聽聞祖母也在寶寧寺,不特意過來請安,也不會叫人指摘了去,宋祖母與祖母親厚,特地過來一趟,也能顯露禮數來。”
這道理,虞老夫人可比她懂得多了去,便瞅了她一眼:“我就隨口說了一句,就能叫你說一堆道理,可是長本事了。”
她也能感覺,窈窈對宋明昭隱有回避之意,倒也沒有多想,雖然沒到“男女大防,需要避諱”的年歲,但好人家的女兒,見著了外男,不管長輩在不在場,回避之些反而更能顯露出規矩與教養來。
虞幼窈吐了吐舌,事關了宋明昭,也沒多說什麼。
虞老夫人垂眼,瞧著手裏頭的藥茶,茶煙絲絲,掩住了她眼裏的諸多謀思。
宋明昭心思深得很,也不是輕易叫人揣測了去。
今兒他過來請安的舉動,符合禮數,對窈窈的感激,也是行為得當,可偏偏對窈窈的態度,卻有些晦澀不明,叫人拿不準他的心思。
想了一道,虞老夫人便輕笑了一聲:“我去慧能大師的禪房聽禪,你一個人呆著,若想出去走走,就帶著丫鬟婆子一起,可不行到處亂走。”
倒也不必急著想這些,橫豎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好壞都要仔細瞧著才行。
虞幼窈點頭,親自將祖母送去了禪房,回到廂房裏,便有一個小沙僧,拿了虞幼窈之前要的菩提木、葉。
做來吃用的東西,定是要當場瞧清楚的,虞幼窈翻查仔細,沒發現問題,卻打布袋底下發現了一個折疊的字條。
呼吸一緊,虞幼窈也沒打算聲張,轉頭吩咐春曉:“便不必在跟前伺候著,也去歇一歇。”
眼見春曉出了門,還貼心的將門也關好了,虞幼窈這才展開字條,原是覺得不安,問寺裏要的東西,混進了一張字條兒,這事不管怎麼看,都顯得異常,可虞幼窈一瞧見上頭熟悉的字,便笑彎了唇兒。
記下了字條上的內容,虞幼窈便將字條燒掉,喚來了春曉:“難得來一趟寶寧寺,我打算去禪房聽聽禪,也好給祖母和表哥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