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淑婉一見虞老夫人下了馬車,趕忙迎上去,替代了柳嬤嬤的位置,扶著虞老夫人:“今兒可是辛苦老夫人了。”
虞老夫人斜眼瞧了她一眼:“不如你辛苦,老早就去粥棚裏舍粥。”
不鹹不淡的一句話,也聽不出好歹來,可楊淑婉卻聽得尷尬得很:“這施粥最後一天,我可不得多盯著點。”
一眾人簇擁著虞老夫人回了安壽堂。
折騰了一整天,便是有孫女兒一路照料十分妥貼,虞老夫人也是乏了,也不耐這些麵子上的孝心。
噓寒問暖了一通,姚氏知情懂趣:“老夫人平平安安回來了,我也能放心,便回了二房操持著,一會兒老爺也該下衙門了。”
一屋子裏的人,可算是走空了,虞老夫人靠在榻上,也是露了疲色:“人老了,身子是越發不中用了。”
許嬤嬤端了一碗藥茶遞給了她:“老奴倒還覺得您身子好了許多,往常去了寶寧寺,哪能折騰到這個時候,便是早早就吃不住,未時(13——15點)就打道回府了呢。”
叫她這麼一說,虞老夫一想還真是。
她最近可沒少吃用窈窈送來的藥膳,藥茶,藥香,平時覺得這東西不錯,也沒覺得與旁的補品有什麼不同,可這折騰了一回,便對比出效果來了。
虞老夫人笑了:“咱們窈窈,可真是長本事了。”
兩人一道說了會話,白芍命人擺了膳。
便在這時,秋杏過來了:“許嬤嬤熬了藥膳,清淡開胃,又解乏,大小姐命奴婢給您端了一碗過來。”
許嬤嬤笑眯眯地接過:“再沒有比大小姐還貼心的人了。”
老夫人一回府裏,這一個個盡往跟前湊趣兒,孝順又貼心的話卻是說了不少,可真孝敬起來,還是數大小姐最貼心了。
虞老夫人笑了:“可不是嘛!”
折騰了一整天,虞幼窈也有些累,吃了一碗藥膳,用了一些米粥,就讓冬梅將金黃蜜蠟佛墜子與一套雲子,並香榧木的棋盤找出來,帶著夏桃去了青蕖院。
眼看著天就要黑了,也不好去青蕖院走動,可虞幼窈一直惦記著孫伯煉丹的事,是一定要走一趟才能安心。
到了青蕖院,虞幼窈連表哥也沒找,先去了藥房。
可這藥房的門緊閉著不說,外頭還貼了一張大紙,上頭用大毫寫了:“閑人莫進。”
便是沒有指名道姓,虞窈也是清楚這大紙,這字兒,分明就是針對她。
可把虞幼窈氣得,一把扯了貼在門上的紙,險些一腳踹到門上,可想著孫伯正在為表哥煉丹,也不知道這煉丹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她貿然鬧出動靜,驚憂了孫伯事小,可影響了煉丹事大,隻好憤憤地將腳縮回。
跟在虞幼窈身後的夏桃,忍不住低頭悶笑。
虞幼窈回頭,見她抖著小肩膀,哪兒不清楚她在偷著笑,眼兒一瞪:“可不許再笑了,再笑這個月的月錢就沒有了。”
夏桃哪還敢笑了,連忙抿緊了嘴巴,忍住不笑了,生生將臉肉憋得一顫一顫地,樣子瞧著滑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