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令懷表情略頓,改天也給小姑娘雕一個更精巧一些的。
虞幼窈笑彎了眉,瞧著表哥一身青織金紋桐葉直綴,可真好看啊,就是……
目光在觸及表哥腰間的香包時,虞幼窈想捂臉了:“表哥,你怎麼還戴著這個香包呀,都戴了許久,裏頭的花瓣肯定不香啦,和你今天這一身一點也不搭。”
才繡好這個香包時,她可得意啦!
這可是她繡的第一個雙麵繡。
送表哥的時候,雖然也覺得技藝粗鄙了些,可大約讓許嬤嬤吹捧上了頭,便覺得,自己能學會雙麵繡十分了不起,也不覺得如何難看,便也不會覺得送不出手。
可如今,她繡藝精湛了一些,再瞧這個香包,便覺得不堪入目,虧得表哥不嫌棄,竟然還戴得出去。
周令懷低頭:“還好!”
他沒覺得這個香包如何不好,便是小姑娘親手繡的,也覺得一針一線,沒一處不好。
他也習慣了,思考問題時,便摩挲著香包上頭的繡紋,粗陋的紋理,有些咯手,但更能讓他沉下心神。
如果哪一天不戴了,他大約還會不習慣。
“不行,不行,”虞幼窈一臉窘迫,忙不跌地蹲到表哥跟前,伸手就要去解他腰間的香包:“表哥可不行再戴著,太醜了,快解下來。”
周令懷抓住了虞幼窈伸來的手,蹙眉:“我覺得好,便是好。”
虞幼窈呶了呶嘴,可眼裏也透了歡喜:”表哥喜歡我繡的香包,我當然高興啦,但是,”她話鋒一轉,語氣也加重了,顯得十分嚴肅:“表哥一直戴著這個,旁人瞧了,便也覺得我繡藝粗陋,難登大雅之堂,可不得笑話了去,我可不認啦,我現在繡藝長進了許多,許嬤嬤都說,我已經有了旁人三年工夫。”
原來是擔心,旁人因為這個香包,笑話了她去,周令懷鬆開了小姑娘的手,護著腰間的香包,不讓她摘了去:“無傷大雅,不必太在意旁人的眼光。”
虞幼窈無法了:“大不了,我再給表哥繡一個香包就是了,表哥可不行一直戴著這香包,便是表哥不嫌棄,我也丟不起這臉。”
周令懷唇兒翹了翹:“等表妹繡好了,我替換下來便是了。”
虞幼窈哪能聽不出他話中的意思,呶著嘴兒,既高興,又苦惱:“那好吧,表哥喜歡什麼紋樣的?”
周令懷瞧了小姑娘一身黃綠,明亮鮮妍:“就繡桐葉紋樣,一麵桐葉,一麵桐花,倒也雅致得很,”說完了,又補充了一句:“便如表妹這身衣裳。”
虞幼窈低頭瞧了自己這身,也覺得不錯,就點頭:“那行吧,我回頭就繡,香包小巧得很,花不了太多時間。”
每日多花點時間,最多三五日。
周令懷頷首,小姑娘往常對女紅並不怎麼上心,也不想著短時間就能拿到了,畢竟之前幾次,小姑娘都拖了許久。
虞幼窈勉強將目光,打香包上挪開,抓著表哥的袖子,輕輕搖了幾下:“表哥,你今兒這身衣裳,與我身上這身很像呀,就像,”她歪著小腦袋,眼兒一亮:“嗯,兄妹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