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虞兼葭是費盡了心思想要攀交,各家小姐一進府,就安排了府裏的下人們一道說,三小姐是如何良善知禮。
不光這樣,她還處處表現自己是真的良善知禮,可二房裏頭的幾個姐兒不吃這一套,可勁地捧著虞幼窈,讓她沒得冒頭的機會。
到了窕玉院,又說要玩詩令,都是一家姐妹,哪兒還不清楚,虞幼窈不精通詩詞?
這提議叫外人聽了,也是無可厚非,可她一耳朵就聽出了,這是想壓了虞幼窈一頭,借著虞幼窈顯擺詩書才氣,出風頭。
可結果呢?
後來,她還尋了機會就往宋三小姐,齊六小姐跟前湊話。
宋三小姐,齊六小姐瞧中了虞幼窈的心性,也不怎麼搭理她。
虞幼窈仔細瞧了這筆:“是五紫五羊,前些日子,表哥說我的字兒長進了,我正想換了七紫三羊的筆,用五紫五羊,頭先葉女先生送的狼毫,我卻是沒機會使得,這回可不能再辜負了葉女先生的心意。”
表哥用的是全羊毫筆,筆鋒內斂而骨氣生,她臨了表哥的字帖,便也覺得軟一些的筆,寫出的字兒更好看。
她打小就泡著靈犀蟲藥液做的藥露長大的,天生有一股韌氣勁,莫說是五紫五羊,就是七羊三紫也是使得。
全羊的筆,她是不打算用。
女兒家的腕力到底不如男兒,太軟的筆,寫著也更吃力一些,字兒少些倒還使得,可字兒一多,也是自個受罪。
虞幼窈收好了筆,就吩咐夏桃:“將我屋裏青花瓷的藥茶,拿一盒送去給先生用。”
前段時候,蘇婆子私下裏問她討要了調養身子的藥膳,竟還是調理婦人病的。
她覺得不對勁,就悄悄使人打聽了。
後來才知道,葉女先生當初是懷了胎,叫宅裏頭的妾室給害了身子,不僅沒保住肚胎,還傷了身子,不能再生養。
都這樣了,常二爺寵妾滅妻,竟還護著那妾室。
葉女先生索性借著這個事,和離了。
便也是常寧伯府做了虧心事,葉氏也不是等閑人家,事兒鬧大了,常寧伯府一個落魄的勳貴,哪能抵得住葉氏興師問罪,便也不敢聲張了去。
所以,葉女先生也能全身而退,便是和離了,常寧伯府也不敢說葉女先生一句不是,沒叫常寧伯府毀了名聲。
也是因此,葉女先生的身子也是不大好。
夏桃連忙應是。
小姐做東西,都是做兩樣的,青花瓷的更精心一些,往常都是送給老夫人、表少爺,還有小姐自個吃用。
旁的,都是拿來送禮。
整理好了禮物,青袖就過來了:“大小姐,唐大夫人跟前的嬤嬤過來了,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呢。”
虞幼窈點頭,重新換了一身衣裳,這才領了春曉一道過去了。
一進了安壽堂,虞幼窈就瞧見屋裏坐了一個圓臉嬤嬤,身上穿了灰紫色的褙子,瞧著一臉和氣。
虞幼窈上前給虞老夫人請安。
虞老夫人轉頭瞧了那嬤嬤:“這是白嬤嬤,是唐大夫人跟前得力的人。”
“嬤嬤好!”虞幼窈上前福了一身,也是見禮了,禮是做給白嬤嬤的,卻是衝著唐大夫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