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窈大致將祖母教的東西記下了,就精神恍惚地回了窕玉院。
自從長興侯府的花會過後,很多事都發生了轉變,表哥毫不避諱地對她提及了朝堂之事,還說了“藩王必反,這朝堂、這天下也該亂了”這話。
而祖母也強行打起了精神,教導她“心術”,這是權謀機變之術。
她不敢去想,這一切都意味著什麼?
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學習祖母教導的東西。
虞幼窈強行打起了精神,便又想到了,楊氏交了管家的鑰匙,殿試也過了好些天,那麼虞善思搬院子的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想到了虞善思,虞幼窈喊來了夏桃:“鬆濤院什麼時候能修整好?”
這事兒,是交給夏桃在做。
夏桃說了鬆濤院的情況,便道:“大老爺對鬆濤院十分重視,方才下了衙門,還特地過去看了,又提了一些要求,估摸著還需要三五日是才能修整完。”
虞幼窈皺眉,這比她預計的時間要長一些。
照這進度,鬆濤院修整好了,就要到端午節了,父親顯然是要讓虞善思在端午節前搬進去。
可時候長了,難免夜長夢多,橫生事端。
虞善思是父親唯一的嫡子,打一出生,楊氏就看得緊,生怕他出了半點差錯。
虞幼窈和虞善思沒什麼交際,平常也避著些,同在一個府裏也鮮少遇到。
可府裏人多嘴雜,身邊又有夏桃這個耳報神,多少也能知道,虞善思嬌生慣養著,養了一身的富貴毛病,便是小小年歲,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之前礙於殿試在即,楊氏和虞兼葭也曉得一些輕重,自然不敢讓他鬧騰。
可如今,殿試也過了,搬院子這事怕是沒那麼順當。
虞善思自然不敢在父親跟前鬧騰。
可她就不一定了!
真鬧騰起來,一個是唯一重視的嫡子,一個是並不如何疼愛的嫡長女,孰重孰輕,是個人都知道該怎麼衡量。
虞幼窈有些頭疼:“這幾日,多看著些四少爺。”
而此時,虞幼窈口中的四弟虞善思,又在夫子那兒吃了手板兒,當著夫子的麵兒,摔砸了一地的筆墨紙硯,就跑回了主院裏頭。
楊氏交了管家的鑰匙,便想著鑰匙交了出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拿回來,今後家裏全都由虞幼窈管著,心裏不舒坦,就呆在房裏頭沒出門。
李嬤嬤擔心夫人犯了頭症,也不敢提這事,就使人尋了三小姐,四少爺性兒雖然養得驕橫,卻肯聽三小姐的話。
之前,大老爺開了口,要四少爺搬院子,四少爺得了這消息,哭鬧著要去尋了大老爺。
眼瞅著殿試在即,再也沒有比這更大的事,哪能讓四少爺鬧騰了去,讓大老爺知道了,少不得又要斥責大夫人,不會教養子女。
大夫人也是嚇了一大跳,拉扯著四少爺,苦口婆心地勸,也沒勸住。
最後還是三小姐將人給勸好了。
便也消停了好些時候。
砸東西這習慣一旦養成了,便成了癮頭,哪一回生氣了,都要摔砸一通了才行。
虞善思一回到屋裏,就開始砸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