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信道,這話兒要是傳到了外頭,恐對窈窈的名聲有損。
楊淑婉驚愕地看著虞宗正。
虞宗正冷冷地盯著她:“你這個毒婦,身為妻子,你不能為夫分憂,管理家宅;身為媳婦,你不能孝順長輩,侍奉婆母;身為母親,你不能教養子女,心性惡毒。女子該有的賢良淑德,你卻是半分也沒有。”
楊淑婉淚流滿麵,看著虞宗正眼裏頭,對她滿滿的厭惡、嫌棄,她不住地搖頭,哭喊:“老爺,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求你不要休了我,我是思哥兒的母親啊,思哥兒還小,他不能沒有母親,老爺……”
虞宗正雙眼猩紅:“看在思哥兒的麵子上,我不休你,但是楊淑婉,從今往後,我不想在府裏見到你。”
“老爺,你不能這樣對我……”楊淑婉淒厲地哭喊,猛地抱緊了虞宗正的腿。
隻要一想到,謝柔嘉的死,楊淑婉才是始作俑者,虞宗正就恨透了她,猛地抽腿,拔腳,將她一腳踹開,轉身就大步離開了。
“老爺,老爺……”楊淑婉趴在地上嚎哭:“我也是沒有辦法啊,當年我無意間發現自己懷了胎,讓老爺納了我做貴妾,是老爺你說,謝氏臨盆在即,讓我再等一等,等謝氏生產之後,就納我過門,可我能等,我肚裏的孩子不能等啊……”
生產之後還有月子,至少要等謝柔嘉坐完了月子,她才能過門,到那時候她的肚子就大了,遮掩也不行了。
楊淑婉跪在地上,捂著臉哭:“我沒想過,要害謝柔嘉的性命,沒有……”
雖然謝柔嘉死了,是意外之喜,叫她一個庶女做了繼室,成了正妻,她一直為此沾沾自喜,可她最初將帕子留在虞宗正身上,是真沒想到,謝柔嘉會因此滑了一跤,動了胎氣,最後丟了一條性命。
“是謝柔嘉那個賤人自己命薄,憑什麼她死了,要怪到我的身上,賤人……”楊淑婉趴在地上尖叫怒罵。
史禦醫為虞善思診脈後,虞兼葭就借了身子不適,回了院子裏,去了書房裏抄寫《心經》,父親回府之後,鬆濤院也該鬧起來了,身為家裏最乖巧懂事的女兒,自然不該摻合進去。
便在這時,茴香進了屋裏。
不待她開口,虞兼葭就擱下毫筆,柔聲問:“鬆濤院那邊如何?”
家是虞幼窈在管,鬆濤院也是虞幼窈修整的,四弟搬院頭一天就溺了水,虞幼窈也是難辭其咎。
父親一向看重四弟,虞幼窈便是救了四弟,怕也是難逃罪責。
“三妹妹想知道鬆濤院的情形,不如問我?”
耳邊突然傳來一道溫軟的聲音,虞兼葭心中一跳,抬頭瞧向了門口,便見虞幼窈領著春曉進了書房裏。
算算時間,這會兒父親不是應該因為四弟溺水的事而大發雷霆,責罵虞幼窈嗎?
虞幼窈怎麼會有空來嫏還院?
而且,虞幼窈從不踏入“嫏還院”半步,今兒怎就突然過來了?
心思電轉間,虞兼葭腦裏頭已經是千頭萬緒,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大姐姐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