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子炸得不大不小,剛好一口一個,周令懷眼裏含笑,咬過了丸子:“炸了吃,香糯軟甜,又是無全不同的味道,是個好東西。”
虞幼窈也笑:“表哥,這東西不光好吃,還頂餓,我昨兒早上吃了兩個拳頭大點的甘薯,就吃不下飯了,到了中午還不覺得餓,就派人京郊莊子上,請了商船的管事進府,問了甘薯的具體情況。”
商船是歸屬虞幼窈名下,海上行船很辛苦,風險也很大。
每個季度隨商船一起進京的人,都會留在京裏休養兩到三個月左右,主家還會尋了大夫替他們調養身體。
周令懷知道,虞幼窈很重視,朝廷每年發放的新種培育,還專門安排了人做這事,乍一見到相新鮮,好吃,耐餓的新物種,難免會生出種植的心思。
果然,虞幼窈一激動,就挽了表哥的胳膊:“呂宋的耕種業,並沒有大周朝發達,甘薯的種植也很簡單,就是每年四五月份的時候,埋在土地,就不管它,讓它自然生長,甘薯的生長並不挑土囊,呂宋許多地域貧脊的地方,也都能種活,一棵植株上,能結二到五個果實,小的果實隻有嬰兒拳頭大小,最大的果實,也有成人巴掌大。”
周令懷何等聰明,一下就明白了小姑娘的心思:“也就是說,甘薯耐瘠,耐餓,旱澇保收,產量也不低。”
虞幼窈眼亮倏然放光:“對!”
小姑娘眼裏燃了一簇火,如火似荼一般,灼得周令懷,連心跳也急促了幾分,那些被壓在心底的妄念,纏繞著他,令他呼吸也變得困難。
周令懷目光將她盯住。
大約是表哥的眼神太過幽邃,盯得虞幼窈頭皮一麻,連麵頰也有些發燙了:“表、表哥,你盯著我做什麼?”
周令懷微歎:“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不是在說甘薯嗎?
怎麼話題就歪到這兒來了?
虞幼窈茫然不解,無辜地看著表哥:“我都十歲了,也不算小了。”
果然還是沒開竅的小丫頭,周令懷壓下了心中的妄念,卻壓不下,心中殘餘的衝動。
他伸手輕輕摩挲著,小姑娘黛青的眉,彎彎的一道,月鉤似的,瞧一眼,便覺得月皎暉光,不勝明燦。
笑起來時,一雙彎眉更是新月如鉤,美不勝收。
虞幼窈覺得眉心有些癢,連聲音也帶了顫意:“表、表哥?”
周令懷收回手,問:“今兒用的螺子黛?”
虞幼窈笑彎了唇兒:“嗯,是表哥昨兒送的遠山螺,顏色蒼翠,暈染開來之後,更顯得明淨秀麗,是不是很好看?”
表哥在原來螺子黛的基礎上,又調了五種深淺不一的色調,遠山螺就是其中之一,染了這個眉黛之後,眉如遠山翠黛,黛綠透青,華淨妍雅,十分好看。
這是表哥送給的過年禮。
她真的很喜歡呢。
周令懷笑了,若是再長些年歲,應該會更驚豔才是。
虞幼窈又想到了甘薯,又繼續方才未完的話:“表哥,表哥,我打算拿一些甘薯,在京郊的莊子上試種,用不同的土壤進行優質培育,如果甘薯真像管事說得那樣,耐瘠,耐餓,旱澇保收,還產量大,是不是就可以在北境推廣種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