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伯府下了大獄,陸妃進了冷宮,二皇子雖然很得皇上看重,但沒有母妃幫著謀劃,也沒有外家幫襯,難成氣侯。
徐貴妃是“群妃之首”,徐國公府是老勳貴,三皇子聰明伶俐,皇上也是十分喜歡。
兩相對比,一目了然。
榮郡王府雖然複爵,可並無實權,宗親有了從龍之功,才能得勢,早早站了徐貴妃,將來才能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我知道,”老郡王妃語氣很平靜,就連眼皮都沒動一下:“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一個內宅女人,出嫁從夫,這種事如果沒有老大的首肯,你也沒這麼大的膽兒,膽敢去算計官家之女。”
榮郡王妃眼裏燃起了火苗,激動地看向老郡王妃。
老郡王妃憐憫地看著她:“可那又怎麼樣呢?你們夫妻一體,你若將這事推給了老大,老大出了事,就是整個榮郡王府出事,你能有什麼好下場?再想一想章哥兒,帶三皇子去紫薇菀的人是章哥兒,若沒有人主動擔了這罪過,他難逃幹係。”
榮郡王妃遍體生寒,哆嗦著嘴……
老郡王妃知道她想說什麼:“殷錦微一個微不足道的庶女,還能將紫薇菀一路的下人打發幹淨了?能憑一已之力就安排虞大小姐去私會外男?之前在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你想抵賴也抵不了。”
她也是到現在,才想明白了!
之前虞幼窈返回花廳,當眾說得那番話,實乃誅心之言,三言兩語就將榮郡王府推到了風頭浪尖上。
榮郡王妃軟倒在地上,哭聲淒厲:“虞幼窈不是沒事嗎?難道五姐兒一條命還不夠交代嗎?”
“一個微不足道的庶女,哪能跟人家精心教養的嫡長女相提並論,”老郡王妃竟沒想到,大媳婦竟然還有這樣天真的想法:“我若拿殷錦微與柔姐兒相比較,你樂意嗎?”
榮郡王妃下意識搖頭,臉色一片慘白。
老郡王妃微歎:“虞大小姐是沒事,可就是因為沒事,虞府才敢肆無忌憚地追究。”
若虞幼窈真被毀了清譽,虞府反而投鼠忌器,不敢將事鬧大。
榮郡王妃終於明白,她已經走投無路了:“老祖宗,我去給虞大小姐道歉認錯,給虞老夫人磕頭認罪,我知道錯了……”
做了十幾年的媳婦,還是章哥兒的生母,老郡王妃有些不忍:“沒有用的,虞大小姐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息事寧人,忍氣吞生。”
榮郡王妃不信:“她一個小姑娘……”
老郡王妃也道:“是啊,她一個小姑娘,可虞大小姐口口聲聲說,五姐兒將她帶到紫薇菀門口,就尿遁了,你卻不知道,是一個婆子發現五姐兒和丫鬟昏倒在涼亭裏。”
榮郡王妃瞪大了眼兒:“是、是虞大小姐做得?”
老郡王妃沒有回答,隻道:“虞大小姐跟前有一個叫春曉的丫鬟,之前虞大小姐返回花廳時,她沒跟著一起回來,三皇子落水的事才一鬧開,她就悄無聲息地回來了,甚至沒有驚動任何人……”
榮郡王妃腦袋又開始陣陣發暈,連牙齒也咯啦直響:“三皇子落水,是虞大小姐指使春曉幹得?”說到這兒,她陡然拔高了音量:“她、她怎麼敢啊,三皇子身份尊貴,謀害皇族那是死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