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郡王妃倨高臨下地瞧她:“你有證據嗎?你敢將這事說出去嗎?”
榮郡王妃明白了,她明目張膽地算計虞大小姐清譽。
虞幼窈就敢明目張膽以牙還牙。
一旦對簿公堂,沒有證據,就無法指控虞大小姐,但是虞大小姐不需要證據,就能指控榮郡王府毀她清譽。
榮郡王妃身子一軟:“可她推三皇子落水,徐貴妃她不會……”
老郡王妃冷笑了一下:“我都能猜到真相,徐貴妃久居深宮,又怎麼會猜不到?你覺得徐貴妃能拿她怎麼樣?”
榮郡王妃麵如死灰。
虞幼窈是官家之女,徐貴妃就是要降罪,也不能無緣無故,可眾目睽睽之下,虞大小姐險些因三皇子毀了清譽這事,已經是人盡皆知。
榮郡王府固然有心算計。
但三皇子也有嫌疑。
紫薇菀是內院,虞幼窈去紫薇菀賞花,沒有任何不妥之處,可三皇子身為男子,卻不加避諱,已經失禮在前。
老郡王妃有些喘不上氣,用力咳了一聲:“如果三皇子出了什麼事,徐貴妃肯定不會善罷幹休,但現下三皇子有驚無險,徐貴妃要想的是該如何善後,才不至於牽連到三皇子身上。”
虞幼窈早在算計三皇子落水之前,就已經算好了這一切。
不管事態怎麼發展,虞幼窈都是受害者。
榮郡王府做了肮髒事,理虧在前,不敢往她身上潑髒水。
徐貴妃顧及三皇子名聲,想要息事寧人,更不敢拿她怎麼樣。
榮郡王妃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老郡王妃繼續道:“毀人清譽這等私德敗壞的醜事一旦鬧開了,不光有損皇家顏麵,天家聲譽,三皇子也會名聲盡毀,最想息事寧人,不想將事情鬧大的人,是徐貴妃。”說到這兒,她渾濁的眼兒盯著榮郡王妃瞧:“為了安撫虞府的怒火,徐貴妃隻會把一切過錯,推到了榮郡王府頭上。”
榮郡王妃哆嗦著唇兒。
老郡王妃一臉疲憊:“你主動去向太後娘娘認錯,太後娘娘興許還會顧忌宗室的顏麵,若讓徐貴妃主動跳出來興師問罪,反咬一口,榮郡王妃將要承受太後娘娘、虞府、徐貴妃三方的怒火。”
她閉了閉眼睛,多聰明的姑娘啊,算計起人來,真正是刀刀見血。
榮郡王妃爬在地上哭得一臉鼻涕一臉淚。
老郡王妃輕歎一聲:“我突然就想到了,三年前長興侯府的花會上,曹七小姐想要毀虞幼窈的名聲,可最後,名聲盡毀的是曹七小姐,顏麵盡失的是長興侯夫人,威嚴盡喪的也是長興侯府,人人都說長興侯府是自食惡果,如今榮郡王府這情形,何嚐不是自食惡果呢?”
由此可見,虞幼窈是真不好惹。
永寧宮——
徐貴妃側臥在貴妃榻上,她雪膚凝脂,桃唇粉點,一雙桃花眼,透了迷離意態,眉目輕輕上挑著,透了高不可攀的冷意,穿了一身雪緞抹胸宮裙,輕薄又柔軟的衣料,將她柔媚身段兒勾勒得淋漓盡致。
跟前伺候的大宮女,正跪在她麵前,幫她染甲,紅豔的鳳仙花汁,塗到尖細的指甲上,玉指丹蔻,豔麗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