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弑君的老祖宗,他還敢想別的?!
怕不是找死?
虞宗正臉色不好,訕訕道:“母親,我剛才隻是隨口一說,您別生氣,說什麼死不死的,太不吉利了。”
他也才在吏部紮穩了,若真的丁憂去職,等三年一過,人走茶涼了,能不能回到吏部,還是未知數,大好的前程也就毀了。
虞幼窈輕扯了唇兒,祖母也是厲害,慣會拿捏虞宗正的性兒,虞宗正生了爭儲之念,為的是什麼?
自然還是自己的前途。
若他發現,站位並不能達成目的,反而還會將自己現有的前途搭進去,也就怯了膽子,不敢瞎折騰了。
隻是!
虞宗正在吏部待了幾年,官職大了,官帽重了,連心也大了。
虞宗慎淡聲道:“近來皇上每日服食丹藥,性子越發喜怒無常,我們在朝為官,還需謹慎才是,立儲之事,始終要看皇上的意思。”
虞宗正不得不暫時打消了這心思,但他心裏到底是怎樣想得,也隻有他自己才清楚。
到了第二日,虞宗正上了早朝。
直到中午,宮裏才傳出消息,皇上當朝怒斥榮郡王敗祖辱德,不堪至極,遂收回爵位,除宗碟,收沒家財,貶為庶民。
榮郡王就像被雷劈了似的,當朝昏了過去。
他還以為,榮郡王妃承擔了所有過錯,五姐兒也賠了一條命,皇上最多奪了爵位,也就能給虞府一個交代。
這些年來,老郡王妃將家裏的生意打理得很好,有了營生,也能做個富貴的閑散宗室。
哪能想到,皇上不光要奪爵,還將榮郡王府從宗碟上除名。
以後,他就不是宗室子弟。
虞幼窈聽到這一消息時,多少有些驚訝。
除碟就跟除族一個意思,除非做了什麼傷天害理,大逆不道,背祖忘宗之事,一般是不能輕易將之除族。
這是不是太嚴重了些?
轉念一想,徐貴妃和三皇子都被幽禁了,真正讓皇上惱火的,應當不是榮郡王府品德敗壞,而是和徐貴妃攪合一起,覬覦他的江山。
狗皇帝為了皇位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這種自私陰狠之人,又豈會輕易將自己的江山拱手讓人?!
他不立儲,是因為他不想。
任何威脅到皇權的人,他都會毫不猶豫一一鏟除。
虞幼窈驚訝了一陣,就沒太在意,再過幾日,就是端午節,她尋了江姨娘過來,商量端午節的一應安排。
虞幼窈道:“祖母從前病著,已經好些年沒去護城河看龍舟賽,今年少不得要去看一看,家裏的事,就有勞你多費心一些。”
江姨娘連忙應下了:“這是應該的,雖然老夫人年歲大了,總也不能一直悶在家裏,也該趁著熱鬧,出去走一走,散一散心,心裏也能開闊些,您看需要準備什麼,就交代一聲,我立馬下去準備著辦。”
她管家也有一兩年,該知道的講究和規矩,也知道的差不多。
隻是她一個姨娘,許多事還是要問一問家裏的嫡長女,這樣才能更妥當,讓嫡長女滿意了,她在家裏才能穩得住。
虞幼窈就交代了端午節,家裏該怎麼安排,出門需要準備一應東西,護城河那邊的位置,也要提前占好,搭臨時安置的棚子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