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交代清楚了,江姨娘風風火火地去準備。
虞幼窈去了香房,打算親自配些香藥粉,端午節的時候填香囊。
到了下午,夏桃興衝衝地跑進屋裏:“小姐,皇上派禁衛軍,圍了榮郡王府,朱公公親自上榮郡王府,取了榮郡王府的誥劵,盯著榮郡王府一大家子,脫下身上的蟒袍、華服和首飾,一件也不許留,最後命人親自搜身。”
虞幼窈點點頭,沒說什麼。
夏桃又道:“我聽說,內侍在殷懷章的靴子裏,搜出了五千兩銀票,搜身的公公當下就要沒收銀票,殷懷章不肯交,還推了公公一把,朱公公當下就命了禁衛軍,將殷懷章按在地上,杖打了二十大板,榮郡王妃護子心切,想要代子行罰,也被打了十個大板。”
被除了碟,收沒了家財,比尋常老百姓還要不如,以後家裏沒了田畝,也沒了營生,從前嬌生慣養的人,哪兒能受得了忍饑挨餓的滋味?
心懷僥幸,鋌而走險,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
虞幼窈記得,朱公公好像是禦前大紅人何公公的幹兒子,也是禦前小紅人,早前表哥去山東平叛,隨同的就是朱公公。
她目光閃了閃,怎麼覺得這有點像表哥的作風?!
不、不、不,這一定是錯覺!
夏桃又繼續道:“我聽說,殷懷章被打得隻剩了半口氣,榮郡王妃也傷得不輕,榮郡王府一家都是白了身,被禁衛軍押出了榮郡王府,扔到了大街上,這些年來,宗室沒少橫行霸道,仗勢欺人,許多百姓都跑到了榮郡王府圍觀,還有人拿了石子,泔水,往他們身上砸,潑……”
想到榮郡王府的下場,夏桃就有些幸災樂禍。
該!
這都是自己造得,這人啊缺了什麼都成,就不能缺了德,否則就要遭報應。
夏桃又是一臉唏噓:“小姐,榮郡王府一家老小身無分文,就這樣被趕了出來,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這日子要咋過?”
虞幼窈淡聲道:“這不還有榮郡王妃的娘家嗎?雖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女兒落得這樣的下場,多多少少也要接濟一二,不然就要落人口實。”
至於接濟多少,總不會叫人沒處落腳,連飯也吃不上。
但也僅此而已。
多得,怕是不行了。
皇上將榮郡王府一家貶為庶民,可不是為了讓他們享福,豈不是忤逆了皇上?
勉強能填飽肚子,日子過得去,也算仁之義盡。
夏桃一陣恍然。
虞幼窈心裏沒多少波動:“後來呢?”
夏桃連忙道:“事後禁衛軍抄沒了榮郡王府,抄沒的金銀財寶,及諸多值錢的東西,都直接抬進了宮裏,”
榮郡王府複爵之後,又搭上了謝府的人脈,借著宗親身份,這些年來倒是經營了不少產業,累積了不少身家。
如今家財盡數抄沒,落入了狗皇帝手中。
虞幼窈都有點懷疑,狗皇帝是不是盯上了榮郡王府的家財?
思及至此,她難免就想到了謝府。
虞幼窈心中猛跳,連忙去了書房,鋪紙研墨,提筆就給謝府寫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