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桃察顏觀色,又繼續道:“奴婢打聽了府裏認識賴婆子的人,問了賴婆子在府裏的事,都說賴婆子機靈麻利,是個精明人,也沒問出什麼好歹。”
“精明”這兩個字,讓虞幼窈有些在意,越是精明的人,行事就越謹慎,想來就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也不會叫人察覺出來。
便是當時有些不妥,可過了這麼多年,怕也很難查出什麼。
夏桃繼續道:“奴婢不放心,又悄悄去了一趟溫泉莊子那邊,打探了有關賴婆子的事……”
她挑撿著,將打聽到的消息說給大小姐聽。
虞幼窈聽了一耳朵,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大體是能和府裏打探的消息對上,還真是白忙活了兩天。
饒是虞幼窈早有預料,也不禁有些失望:“折騰了兩天,想來你也累了,今兒放你一天假,好好回去歇著。”
夏桃連忙道:“小姐看得起奴婢,才將事兒交給奴婢辦,是奴婢麵上有光,隻是奴婢忙活了一圈,也沒打聽出有用的消息,讓小姐白白等了兩天……”
大小姐讓她查百葉祖母,肯定是察覺了不妥之處。
她卻沒打探出有用的消息,是她沒用。
這丫頭滑腔慣了,虞幼窈也習慣了:“也是預料之中的事,甭管有什麼算計,遲早是要露頭的,便等著瞧吧!”
夏桃這才鬆了一口氣,小姐可是進宮,拜見過太後的人,世麵見得大,三小姐那點小心思,還能是小姐的對手?
好好的日子不過,盡瞎折騰。
這就折騰勁,好不容易養好的身子,沒幾天又該折騰壞了,都是一家子姐妹,有句話叫唇亡齒寒,小姐不好了,她能得什麼好,也不知道圖啥。
到了第二日,賴婆子跟著溫泉莊子裏的管事一起進了府。
賴婆子從前有伺候老夫人的情份,進府的頭一件事,就要拜見老夫人。
虞兼葭領著賴婆子進了安壽堂。
柳嬤嬤和賴婆子寒喧了幾句,就進了內室:“老夫人,賴婆子到了。”
虞幼窈麻利地伺候祖母穿衣。
虞老夫人精神不大好:“一個在府裏做了活的下人,也值當她這樣大費周章?不好好呆在院子裏養著,整天上竄下跳,也不知道在瞎折騰什麼,從前病著的時候,還有幾分安分勁,也能讓人高看幾眼,如今病好了,卻學起了她娘的作派,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三姐姐向來心善,也是不忍賴婆子和百葉祖孫生離。”虞幼窈深以為然,就連她都覺得虞兼葭對這個百葉,有些大費周章,祖母如何察覺不到?
隻是虞兼葭慣會裝腔做人,叫人挑不出錯來,祖母身為長輩,沒得因為一些小事,就駁了孫女兒的顏麵,也就不好拒絕。
虞老夫人擺擺手:“得了吧,楊氏病了兩三年,從前她身子骨弱,不好在跟前侍疾,倒也罷了,如今身子養好了許多,到底是自己的生生母親,也該隔三岔五地過去侍奉,她倒好,侍奉倒是沒見著,卻在靜心居裏種了一院的花草,說什麼多種些花草,對楊氏身體好,這話也就糊弄不知情的外人,這種花種草,跟侍疾有什麼衝突?不過是麵上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