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小窈兒這個表兄,沒什麼偏見,態度也比較溫和。
“多謝老太太。”殷懷璽從善如流,坐到謝景流下手位置。
“你在打什麼主意?”謝景流偏頭瞧了他一眼,總覺得三年未見,周令懷長了年歲,身上的氣勢也變得更巍峨。
兩人從前也是處了關係,多少也有些了解,便也覺得他態度有些奇怪。
你們可都我未來的外家,肯定是要從現在就供起來的,殷懷璽微笑:“表妹的長輩,自然也是我的長輩,在長輩跟前,我還能打什麼主意?!”
謝景流覺得這話怪怪得,礙於兩人是表兄妹,就沒往這上頭想。
隻不過,想到這也是個和他“搶表妹”的人,心裏很不爽,看他也是鼻子不是鼻子,處處不順眼。
冷哼了一聲,就不理人了。
王氏如願以償地摟到了香香軟軟的外甥女:“小窈兒在信中,沒少提及表哥對她十分照顧,原也該我們家備了禮數,親自向周少爺道謝,隻不過,我們家難得進京,與小窈兒敘骨肉親情,難免耽擱了禮數。”
“大舅母客氣了,”謝府客套疏離的態度,令殷懷璽前途一黑,隻好提了正事:“實不相瞞,晚輩特地前來拜見,是為了表妹的事。”
一句“大舅母”,喊得王氏微一蹙眉,就淡定下來了。
謝府和虞府是姻親,周令懷既然代表了虞府,喊一聲“舅母”,也不無不可,畢竟到了虞府,這府裏的小輩兒,都是這麼叫的。
謝老太爺眼皮又是一跳,目光變得銳利。
殷懷璽硬著頭皮,將虞老夫人的親筆書信取出來:“這是老夫人臨終之前,托付予我的書信。”
一屋人的目光,都落到擺在桌上的書信上。
屋裏靜得落針可聞。
虞老夫人臨終前,托了書信給周令懷,這說明了什麼?
虞老夫人信重周令懷,變相地將孫女兒,托付給了周令懷,有關孫女兒的前程,周令懷是有資格插手的。
謝老太爺臉都黑了。
周令懷未及弱冠,若不是這偌大的府裏,無人可信,無人可托,虞老夫人怎麼可能,將疼愛的孫女兒,托於表哥之手?
這也反映出了,小窈兒在虞府孤立無援是的處境。
這虞府是真不能呆了。
殷懷璽將其中一封囑托的信取出,拿給了謝老太爺,卻沒提信物的事。
謝老太爺展開一瞧,裏麵字字句句,都是對周令懷的殷勤囑托,讓他多關照孫女兒的話,麵色逐漸凝重地將信遞給了謝老太太。
謝老太太看紅了眼眶,聲音一厲:“明人不說暗話,你就直接說明來意吧!”
虞幼窈輕抿了唇兒,太外祖父他們對表哥的態度客套又疏離,她插不上話,也隻能從旁看著。
她也知道,謝府雖然知道表哥對她十分照顧,可到底沒有相處過,也不知根底,就難免有些防備。
殷懷璽連忙道:“我與表妹感情深厚,老夫人臨終前,將表妹托付予我,我自然會稟承老夫人的遺願,助表妹歸母族,將來也會護著表妹,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