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哭,殷懷璽就心慌意亂,連忙安撫道:“長痛不如短痛,一鼓氣將於血化開,下次就不會這麼疼了,不然還有得你受。”
“不要你管,你走開,疼……”許是太疼了,虞幼窈忍不住用力,想要將腳縮回去,可殷懷璽不讓,她心裏一陣氣惱,將腿用力往前一蹬,卻不小心一腳踹到他臉上。
就很突然!
空氣頓時凝結,屋裏陷入到一片死寂。
虞幼窈嚇了一跳,就有點心虛,顫巍巍地趴在鬥篷上,眼裏含著淚水,眼睫也上沾著淚漬,眼眶兒一片通紅,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渾似被誰欺了似的。
殷懷璽用舌頭在頂了頂被踹的臉,倒不是很疼,就心裏突然湧上一股,難以啟齒地異樣情緒。
就挺複雜。
揉的時候,疼得恨不得當場去世,可這會兒殷懷璽鬆開了,虞幼窈真就覺得,腳好像不那麼疼了。
她覺得自己有點不知好歹,連忙坐直了身體,抱著欲蓋彌彰,想要補救的心思,主動將腳遞到殷懷璽麵前:“喏,你繼續揉吧,長痛不如短痛,這回我一定忍著,不亂動,絕對不會再踹你了。”
根本沒想過合不合禮數。
禮數這東西,一旦被打破了,就變得無足輕重。
她這傷,比扭傷要嚴重一些,需要大夫才能處理,在這荒郊野外,大夫也不能立馬過來,多等一會兒,疼痛也會加劇一些。
殷懷璽也不是那種,明知道她扭傷了腳,還滿嘴規矩教條,迂腐禮數,對她的痛苦視而不見,置若罔顧。
殷懷璽看著眼前嫩生生的小腳,雖然用了改變膚色的藥水,不如之前瑩白,腳也腫脹得厲害,可……
瑩潤滑膩的觸感,仿佛還殘留在掌心之內,他顫了顫手指,之前不曾注意到的細節,頓時湧進了腦裏。
他腦中陡然想起:“帝荒色,久疲力不逮,每持昭儀足,不勝至欲,輒暴起!”
虞幼窈見他目光幽深,也沒動手,就更心虛了:“你、你生氣了?”
“沒有,”殷懷璽連忙將腦中那些汙七八糟的念頭驅除,握住她的腳,仔細看了一會,原是想瞧她的腳,揉過之後,是不是消腫了?
可腦子就有些不受控製地瞎想。
九花玉露膏消腫定痛,活血散於效果不錯,方才揉了約半柱香的時間,已經眼見著消腫了一些。
虞幼窈腳型細瘦,腳背自然彎曲,腳底宛如一泓彎月,便是還腫著,也顯得很嬌小,十根腳趾頭很圓潤,輕微曲綣著,腳趾甲蓋因為於血有些泛青,卻還是很漂亮。
他幾乎可以想象,這原本就是柔弱無骨狀似春筍,細瘦尖彎,婷婷玉白。
不能再想了。
但,殷懷璽卻蹙眉了一下眉,將心中的疑慮脫口而出:“你的腳,怎生得這樣小?”
空氣頓時凝結。
這話就輕佻孟浪了,虞幼窈頓時漲紅了臉,麵上好一陣羞怒,用力蹬腿,試圖把腳收回來,卻被他緊握:“你、你放開我。”
殷懷璽恨不得當場一巴掌,抽到嘴上:“呃,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大周朝不行纏足,你的腳生得這樣小,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