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悄悄出了客棧,混進了人群裏。
不一會兒,人群裏就有人,喊話——
“張氏攔截郡主車駕,是為了替夫鳴冤,郡主何不問一問張氏冤情的細節?”
此言一出,場人就有人跟著一起附合。
“對啊,郡主怎麼不問張氏的冤情?”
“張氏先夫戰死多年,張氏都已經改嫁了,郡主怎麼一直提張氏先夫之事?”
“郡主莫不是故意避重就輕?不想替張氏伸張正義?”
“……”
人群裏,就有人七嘴八舌地附合,不一會兒就有不少人跟著一起起哄。
虞幼窈偏頭看向了殷十,壓低了聲音問:“率先起頭的人都有誰?聽清楚了嗎?”
殷十點頭:“聽聲辯位,差不多能確定帶頭鬧事之人的方位,隻需瑣定方位,就能確定目標。”
虞幼窈點頭,輕描淡寫地吩咐:“抓人吧!”
殷十陡然竄上了車頂,目光瞬間掠過,方才在車裏分辯的方位,不消片刻,就飛竄進人群裏,一把鉗住一個灰衣大漢的肩膀,在大漢驚懼的目光之下,單手拎起一百七八十斤的橫肉,猛地砸進街道中間。
“砰——”的一聲,大漢重重地砸到地上。
“啊啊啊——”殺豬一般淒厲地慘叫聲隨之響起。
車駕兩旁的護衛軍抽刀對準了大漢。
見此情形,包廂裏的韓六公子臉色鐵青:“韶懿郡主怎麼當街抓起人來了?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她這麼做,就不怕有損名聲嗎?”
豆大的汗從賀知縣的額頭冒出來。
底下的姓們嚇驚呼亂竄。
虞幼窈淡聲道:“眾位不必驚慌,原地站好即可,我身邊的護衛軍,隸屬武穆定北王麾下,幽軍不斬無辜之人,隻抓包藏禍心之人。”
殷三揚聲將虞幼窈的話,重複了一遍。
百姓們不敢亂竄了,卻依然驚懼難安。
電光火石之間,殷十兔起鶻落,就有人接二連三地被她抓出來,扔到大街中間,轉眼就抓出了十七八個人。
十七八個人躺在地上,哀嚎痛哭。
“郡主饒命啊,我們都良民……”
“為什麼要抓我們……”
“還有沒有天理了,難道郡主就可以不講道理,隨便亂抓人嗎?”
“大家快來看啊,韶懿郡主當街亂抓人……”
“……”
底下的百姓們瞧了這一幕,也覺得韶懿郡主隨便亂抓人,心裏難免有些不憤。
虞幼窈淡聲吩咐:“把他們的嘴堵上。”
立馬就有幾十護衛軍,拿了布條將他們的嘴巴綁住。
終於安靜下來了,虞幼窈揚起聲音問:“有沒有人認識這些人,若能站出來指認,每人賞五兩銀。”
場中頓時靜了一下。
沒過一會兒,就有一個老漢站出來,指著其中一個,憤恨道:“俺認識他,他是俺們村的二流子,整日裏遊手好閑,正事不幹,盡做一些偷雞摸狗,吃喝嫖賭的勾當,俺閨女就、就是被這個畜生糟蹋了,投河去了……”
有第一人,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不一會兒,就把在場十七八個人,都指認全了,竟然都壞事做盡的二流子。
如這般散播流言,聚眾鬧事,挑撥是非的人,也不是什麼好人,分散了藏在人群裏,誰也不認識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