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民堂負責抓藥的大夫,醫術普通,卻精通藥理,我查過店內近期抓藥的藥單,大夫是看碟抓藥,重症用好一些的藥材,小病就用差一些的藥材……”
小藥鋪藥材種類,大約三四百種左右,規模大一些的都是五百種以上,諸如白記道地藥鋪,不會低於兩千種。
虞幼窈心中一鬆,這話也算和白老爺先前的話對上了。
由此看來,白家夫婦確實隻想求財,不想害命,雖然賺了不義之財,但濟民堂裏的藥材價格,也確實相對低廉。
孫伯又道:“我看過張氏抓藥的藥單,用藥確實都是普通藥材,濟民堂坐堂的大夫,抓藥很老道,若張氏大夫果真是得了風寒,用藥三天,風寒就該有所緩解,牛黃是濟民堂少有的貴重藥材,濟民堂規模不算大,存量也不多,隻有少數急症才會用到。”
急症是救命藥,一般有些底蘊的藥鋪,都會盡可能地備上一些治療急症的藥。
也就是說,問題不是出在濟民堂。
虞幼窈心裏有底了:“照您的意思,大夫不可能抓錯了牛黃這一味藥,應該可以從,致死張氏丈夫的牛黃入手。”
普通的風寒用藥,都隻是普通藥材,就算不對症,也不會致死,陷害白府之人,想要在藥上做手腳,就隻能針對方子下猛藥,但濟民堂規模也不大,藥材並不全,要選的“猛藥”,就隻能是濟民堂裏有的,可供選擇的範圍,就有很大的局限性。
牛黃就成了首選。
虞幼窈的敏銳,讓孫伯歎為觀止,越發遺憾她怎麼不學醫?
白府有罪,卻罪不致死,保下白府對目前的形勢有利,虞幼窈又仔細詢問了,濟民堂的一應情況,就交代夏桃,準備廂房,帶孫伯過去休息。
在偏院裏一等就是兩三個時辰,徹底將白家夫婦煎熬得是心虛又氣短,惶恐到了極點,戰戰兢兢地被帶到客廳,跪在地上,愣是不敢起身。
虞幼窈也沒為難他們;“不久前,州府衙門已經派人,將張氏傳喚到了衙門,要連夜審問張氏,想來過不了幾日,案子就會查到你們頭上。”
州府衙門首先會查明,挑唆張氏攔截郡主車駕,當街喊冤,及指使二流子煽動百姓背後的元凶。
待所有涉事之人,全部抓捕歸案,才會進一步深入調查,就難免牽扯到張氏丈夫之死,抓藥的濟民堂,濟民堂學後的白府。
衙門在審問張氏之後,審明案件和白府有關,官府就會發放相關文書,禁止白府一眾人的行動自由,還會派人盯稍白府一舉一動。
無論顯毀滅證據,還是逃跑,都不可能。
白老爺心如死灰:“白、白家任由郡主差、差遣。”
白府雖然多行不義,卻也有可取之處,虞幼窈淡聲道:“我要你們在公堂上,指認韓氏族不擇手段,栽髒陷害濟民堂,韓氏族這樣做的動機,是因為白府在無意中掌握了韓氏族貪髒枉法的罪證……”
“這、這不是公然和韓氏族……”白太太一聽這話,腦袋一暈,眼前天旋地轉,險些沒有當場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