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懷璽點頭。
“韓氏族不惜出動家中嫡係來對付我,這是以徐貴妃為首的三皇子黨主導,蘭妃從中推波助瀾的結果,符合二皇子和三皇子派係的利益,所以韓氏族有恃無恐,追根究底這還是朝廷的黨派之爭。”
爭鬥從未停止,即便她遠離朝堂,無論是遠走泉州,還是遼東,仍然無法掙脫。
殷懷璽又道:“後宮立著一塊石碑,上麵寫著,後宮不得幹政,以警示後宮妃嬪,眼下皇上久不臨朝,朝中大事是由太後娘娘,並皇後娘娘協同主理,看似順理成章,但何嚐不是在幹涉朝綱?”
虞幼窈喝了一口茶:“皇上久不臨朝,理應由太子監國,但皇上尚未立儲,皇子們應協同大臣一起理政。”
宮裏的幾位皇子,年歲都不小了,早就該領一份差事,為朝廷效力,方顯才德。
隻是這些年來,朝中也不太平,先是周厲王被害慘死,朝野內外暗潮洶湧,之後葉寒淵敲登聞鼓,為周厲王鳴冤,山東叛亂,倭寇進犯,浙江水患,西北大旱,哪一件事背後都牽扯太大,這個時候進入朝堂,並不是什麼好時機。
這一拖,就拖到現在。
皇上久不臨朝,幾位皇子難當重任,便隻能由太後娘娘主理朝政。
後宮不得幹政是不錯,但太後娘娘有輔佐社稷之責。
殷懷璽道:“太後娘娘並皇後娘娘,都有輔佐社稷之責,也僅僅隻是輔佐,和主理是兩回事,她們確實僭越了禮法,隻是眼下保皇黨聲威大振,無論是平水患,還是賑旱情,都是由保皇黨主導,沒有人敢在此時,觸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的黴頭。”
虞幼窈的臉黑了:“以為這是捏柿子呢,硬的捏不動,就挑軟的捏,韓氏族想要扣我一頂幹涉朝綱,禍亂法紀的大帽,是項莊舞劍,含沙射影,矛頭直指幹政的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畢竟我能有今時今日的名聲,都是源於太後娘娘的厚愛,在外人看來,我的一舉一動是受太後娘娘授意。”
這樣,朝臣們就有彈劾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幹政的借口。
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不能主理朝政,就該由皇子協同朝臣們處理朝政,受益的是二皇子和三皇子。
虞幼窈一臉無語:“翊坤宮自開了宮門之後,蘭妃和徐貴妃這兩個,原本鬥得你死我活的人,成了天然的同盟。”
大周朝重嫡重長,嫡在前,長在後,一旦皇後娘娘得勢,將喪母的四皇子過繼,就沒她們什麼事了。
先除皇後娘娘,就很有必要。
等皇後娘娘沒了威脅,她們再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這才符合爭儲的最大利益。
好在她沒在這事上栽跟頭。
殷懷璽見她一臉慶幸,就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不由哈哈一笑:“一群跳梁小醜罷了,猖狂不了幾日了,你怕他們作甚?”
就算被算計了又如何?
幹政這事一時半會,也不會有個定論,隻要抵死不認,沒有確切的證據,誰還能拿她怎麼樣呢?
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受不受影響,關她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