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窈嗔瞪了他一眼:“我哪兒是怕他們,分眀是怕自己一時不慎,叫他們得了逞去,牽連到你身上,朝廷頒下國策,你手中的權力大了,與之相對的是,朝廷對你的忌憚也會更深,天下人都盯著北境,可不能行差錯步,我知道你不懼朝廷,卻也不能落人口實。”
朝局如此凶險,一旦落人口實,蘭妃和徐貴妃就會趁虛而入,周厲王之死就是前車之鑒。
被她眼波一橫,殷懷璽不由得心間一蕩,隻覺得那眼兒橫波顧盼,柔媚懾人:“原來是在擔心我啊!”
被他飽含意味的笑,鬧得臉兒一熱,虞幼窈忍不住抬起手,輕拂了一下耳邊的亂發,借著拂發的行為,遮掩了一下臉上的紅暈。
窄袖微微下滑,露了一小截兒如玉的腕子,絞絲紋玉鐲纏繞腕間,輕盈地晃動,更顯得她玉腕不勝金鬥,皓質呈露。
她儀態學得極好,一舉一動自有一股如水般柔媚之態,透了豆蔻年華這個年歲,該有羞澀、妍態。
宛如一朵垂放枝頭的豆蔻花,晶瑩如玉的花骨朵兒,柔若凝脂一般嬌美,白玉般的花上,一抹醉人脂胭紅,嬌豔欲滴,美得令人窒息。
殷懷璽突然覺得有些手癢,想伸手將這一截兒,凝脂玉腕捉在手裏,把玩褻弄。
可他到底還是克製了。
虞幼窈借著拂發,緩了一下情緒,連忙轉了話:“現在看來,一切都清楚了,陷害郡主是重罪,賀知縣之所以有恃無恐,是因為他很清楚,就是為了不被牽連,韓氏族也會想方設法為他脫罪。”
殷懷璽終忍還是沒忍住,伸手輕拂了一下,她方才拂過,卻依然不老實的發絲,柔細的發絲,輕輕拂過指腹,帶了一縷微微地癢意,一直癢到了心底。
虞幼窈愣了一下,就偏頭看他。
殷懷璽做賊心虛一般,將手縮了回去,悻悻地摸了一下鼻子,冷不防指尖一縷淡不可聞的幽香,竄進了鼻息之間,令他有一瞬間,將呼吸都屏住了,仿佛隻要他不呼吸,這一縷香,就能一直停留在他鼻息裏。
但事實上,這一縷香稍縱即逝。
可越是這樣,卻是惹得人牽魂夢繞,抓心撓肺了一般,越是想要用力地聞。
殷懷璽幹咳了一聲:“賀知縣背靠韓氏族,他自認為,劉大根的案子做得滴水不露,隻要白府擔了罪名,州府衙門就不能進一步,查到有力的證據,證明劉大根的死和他有關,案子查到木管事身上,就要結案。”
“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陷害郡主一事,是他指使木管事,誠然木管家和賀知縣幹係甚大,賀知縣多多少少,也會受到一些牽連,但韓氏族想要為賀管家脫罪,卻是輕而易舉。”
所以說,賀知縣打了一手好算盤。
虞幼窈冷笑了一聲:“濟民堂出售的牛黃是假的,不具備有藥效,陷害成了既定事實,案子沒有水落實出,肯定是要繼續查下去。”
“衙門不需要什麼證據,隻要白府站出來,指認這一切是出於韓氏族的陷害,並且拿出手中掌握的,有關韓氏族違法亂紀的證據,韓氏族有了陷害白府的動機,這個案子,就能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