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族陷害白府,根本目的是為了陷害韶懿郡主,韓氏族就成了陷害郡主的最大嫌疑人。”
“韓氏族違法亂紀的證據,都呈到公堂上,州府衙門不可能不加審理。”
韓氏族一下子就身陷了四樁官司,就是皇天老子來了,也難以脫身。
劉大根之死是一樁。
陷害白府是第二樁。
違法亂紀是第三樁,
陷害郡主是第四樁。
托韓氏族自己搬了石頭,砸了腳的福,劉大根之死已經鬧得人盡皆知。
有關韶懿郡主的不利流言,也傳得沸沸揚揚,連朝廷也聽到了動靜,案子鬧得這麼大,就不可能輕描淡寫,輕易就揭過。
一旦白府脫罪,就能證實,是有人刻意煽動、挑唆百姓,陷害韶懿郡主,被白府指認的韓氏族首當其衝。
韓氏都栽了,賀知縣又豈能逃過一劫?
殷懷璽輕笑了一聲:“你早就算計好了一切,就算沒有賀知縣,沒有韓氏嫡係,韓氏族這一次也是栽定了。”
聰明人做事,從來不講究什麼證不證據,沒有證據也會自己製造證據,沒有時機,也會自己創造時機。
關鍵還是,如何巧妙地利用自己掌握的資源,遊刃在律法、道德、人性之間,達成自己的目的。
虞幼窈就是個中高手。
虞幼窈搖搖頭:“那不一樣,沒有賀知縣和韓氏嫡係,我要對付韓氏族,還要經曆一番波折,想要將韓氏族連根拔起,卻是很難,世族的底蘊,往往超呼想象,最大的可能是,韓氏一族損失慘重。”
她算計了要將韓氏族連根拔起,但其實並沒有絕對的把握。
殷懷璽笑道:“樹倒猢猻散,牆倒萬人推,一旦韓氏族失勢,以韓氏族從前霸道囂張的作派,有的是人對他們落井下石。”
虞幼窈撇了一下嘴兒:“話雖沒錯,可我不想就這麼放過韓氏族。”
殷懷璽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蹙了一下眉:“劉大根的死與你無關,你不需要為此自責。”
“可,我不殺伯人,伯人卻因我而死,”虞幼窈的臉色猶為難看,聲音就像凝了一層霜:“韓氏族是為了對付我,這才向劉大根下了毒手,劉大根原也隻是普通百姓,卻無辜受了無妄之災,被害慘死。”
“話不能這樣講,”殷懷璽正色道:“韓氏族之所以陷害你,是為了對付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趁機打擊保皇黨,你也是受害者。”
太後娘娘病重,消息雖然捂著,但眼下後宮是由蘭妃把持,壽延宮並非鐵銅一塊。
後宮幹政,牝雞司晨,有違綱常,是失德之舉。
隻有皇後娘娘失德,才會失去了【嫡後】的身份優勢,與皇後娘娘情同母子的四皇子,也會無緣儲位之爭。
太後娘娘病重一事,也捂不住了。
“我沒有自責,隻是心裏過不去,”殺了人的惡人,都沒有自責,她又怎麼會為了旁人的惡,來懲罰自己,虞幼窈冷聲道:“倘若這種事,不是發生在我身上,我會可憐張氏的遭遇,給她們安排一份不錯活計,讓張氏一家今後能好好地生活,可是我卻沒有理由與義務,去為她伸張正義,不是不想,而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