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窈若有所思:“既然如此,賀知縣那邊,我們就不用管了?等白府脫罪,賀知縣就會自動站出來,反咬韓氏族一口,為我們對付韓氏族添磚加瓦。”
殷懷璽點頭:“等著看吧!”
虞幼窈仔細一想,至少目的確實拿這個糟心的賀知縣沒得辦法,也不去糾結了:“一會兒讓人給殷十傳個口訊,讓她好好審問一下,之前抓捕的那些士族安插的眼線,看看能不能審問出與那位嫡係的相關線索,再命人去西安查一查韓氏族近期,是否有嫡係子孫外出,差不多就能對上了。”
韓氏族安插的眼線,要向傳遞消息,暗裏肯定要和韓氏族聯係,隻要順藤摸爬,就能查到韓氏族的頭上。
她目前已經掌握了,韓氏族參與陷害郡主的證據,隻是這些證據,力度還不是很大。
隻要進一步查實韓氏嫡係也參與了陷害郡主,韓氏族就無法抵賴,她就更有底氣上疏朝廷,明目張膽地追究此事。
……
白家夫妻作為案犯嫌疑人被收押後,濟民堂緊跟著被查封,相關人等都一一帶到衙門,進行例行問話。
一應物品作為呈堂供證,由衙門派專人進行取證、查檢。
在一輪取證完畢後,州府衙門判定,劉大根之死,與濟民堂確實有所幹係,當天夜裏就讓仵作開棺驗屍,證實劉大根確實因用藥不當,而致死。
人證、物證收集妥當,張氏狀告白府一案,正式立案。
案子進入到了公開審訊的環節。
就在這時,有人突然發現,白府張貼的,那張“從懿向善”的告示,在一夜之間突然不翼而飛。
這一切,仿佛暗示了,韶懿郡主的“心虛”,有關韶懿郡主的不利傳言,不僅沒有消停下來,反而愈演烈愈烈。
甚至有人說:“定是韶懿郡主,頂不住悠悠眾口,輿論壓力,不敢再包庇白府。”
轉眼殷懷璽回到襄平,已有三天。
時間也進入四月。
襄平的氣溫有了明顯升高,虞幼窈褪了厚重的圓領襖裙,換上了輕薄的短衫長裙。
百褶長裙,搭一件質地輕薄的交領小衫,外麵再搭一件開衫,雙層的小衫對穿交,互相疊加,襟領處顯露出重衣的層次感。
青花藍淡雅明亮,宛如雨後初霽,天邊那一抹洗盡了鉛華的煙水藍,華淨妍雅。
讓殷懷璽眼前一亮,連眼兒也挪不動了。
小姑娘用了石黛,輕描淡寫地一掃,兩彎水煙眉,似水朦朧,如煙亦似霧,將眉下一雙睡鳳眼,襯得顧盼生輝,橫波瀲灩。
目光不受控製地往下,修頸延項,宛如天鵝弄影,藏在衣襟裏那兩片若隱若現,卻誘人的小鎖骨,以及……
眼神仿佛被燙了一下,殷懷璽的腦子“嗡”了一下,有一瞬間的空白。
他陡然挪開了眼睛,突然覺得口幹舌躁,人在渴極了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做出不停地吞咽的動作,因此喉結也會不停地上下滑動。
殷懷璽突然想到,還有十來日,虞幼窈就十四歲了。
之前他還在心疼,小姑娘嬌小又纖細,仿佛怎麼也不長個,每頓兩小碗飯,外加點心、水果、零嘴、藥膳,也不知道吃到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