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蘭妃的高明之處。
仿佛一隻肮髒的毒蛇,時刻窺伺著敵人,不錯過任何一個反咬一口的機會。
蘭妃不由一窒,深吸了一口氣:“我寧遠伯府,素來仰寧國公和世子忠肝義膽,偶爾得知了北伐慘敗的冰山一角,不忍寧國公與世子一片忠心,卻落得滿身汙名的下場,故這麼多年來,一直在暗中查探,當年北伐慘敗的真相,欲為寧國公和世子平反。”
寧皇後聽了這話,滿臉嘲諷:“皇上吃你這一套,哀家可不吃,偽造證據,亂扣罪名,這都是你寧遠伯府慣常的手段,當年周厲王是怎麼死的?不過是從前做過一次,這一次做起來更加得心應手。”
提起周厲王,蘭妃不由一窒,便想到了北境的武穆定北王,眼中掠過了深深的忌憚。
寧皇後冷笑一聲:“皇上對徐國公府深痛惡絕,順理成章地除了一個心頭大患,還能對當年親征北伐一事,有一個正經交代,皇上滿意了,下了大獄的寧遠伯闔府,難免會將功抵過,從大獄裏放出來,再有大臣們推波助瀾,皇上立二皇子為儲君,也是順理成章。”
父兄雖然擔下了,北伐慘敗的一切過錯,但北伐慘敗的諸多詳情,卻是雲山霧罩,成了朝中的禁忌。
朝臣們不敢多提,甚至是私底下,也不敢多加討論,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
若罪魁禍首是徐國公,這一切就有交代了。
蘭妃迎合了聖心,討好了聖意,皇上肯定會有所表示,大臣們的勸說下,順理成章就立了二皇子。
蘭妃臉色微微發白,下意識攥緊了手指。
寧皇後一臉唏噓:“寧遠伯府下了大獄之後,你並沒有半點,要為寧遠伯府脫罪的意思,一副全憑皇上處置的作態,還聲稱自己有罪,自請入了冷宮,進一步得了皇上的信任,為二皇子在朝中鋪路,也為你將來從冷宮出來,做好了鋪墊。”
蘭妃進了冷宮後不久,二皇子就光明正大地出入禦書房,勤政殿等,皇上處理政務的重要場合。
皇上的態度,讓朝中許多大臣,像聞到了魚腥味的貓,紛紛向二皇子示好。
奠基了二皇子在朝中的地位。
“可事實上,因周厲王一案,寧遠伯府已經漸漸失去了皇上的信任,科考舞弊一案,更是徹底惹怒了皇上,當時寧遠伯在朝中的勢力,也遭到內閣的瘋狂打壓,寧遠伯勉強留在朝中,也是腹背受敵,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
以夏言生為首的內閣,借著周厲王一案,沒少清除寧遠伯在朝中的黨羽。
當時,蘭妃一派已然勢弱。
可寧遠伯府下了大獄,蘭妃自請入了冷宮的行為,不僅穩固了二皇子岌岌可危的地位,還讓二皇子聲威大振。
可見蘭妃手段之厲害。
“寧遠伯府下了大獄,是你一手安排,是為了趨利避害,你暗中攥著徐國公府當年‘通敵叛國’,構陷忠良的證據,自信隻要拿出這些證據,寧遠伯府不僅能洗涮一切罪名,還能將功抵過,重回朝堂,再度受到皇上的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