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忌憚徐國公府,對徐國公府深痛惡絕,卻礙於當年寧國公府的舊事,不得不對徐國公府百般容忍。
寧遠伯府用行動證明了,寧遠伯府始終是皇上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指哪打哪兒,皇上沒有理由放棄寧遠伯府。
畢竟啊,寧遠伯府可是皇上,一手提拔至今呢。
要放棄多年栽培的寧遠伯府,確實有些困難,不然為什麼,寧遠伯府下了大獄之後,皇上一直沒提審理的話?!
如今寧遠伯再度證明了自己的價值,理應再度受到重用。
蘭妃是將皇上的心思揣磨透了。
早前,她為了虞霜白天生鳳命,四皇子北巡一事,辛苦布局。
卻被古禦醫諫言,讓皇上臨朝,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北巡一事不了了之。
若非“那人”派人傳信,提醒她可以借重審寧遠伯一案,反擊蘭妃,打蘭妃一個措手不及,恐怕蘭妃還真能達成自己的目的。
隻可惜——
蘭妃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隻是,寧皇後並沒有猜到,重審寧遠伯一案,真正的目的,是為了逼梁王自亂陣腳,不得不起兵謀逆。
蘭妃身體一軟,仿佛支撐她最後的倚仗也失去了,混身冷得直哆嗦。
進了冷宮之後,她就在想辦法,聯絡父親的舊部,讓父親在獄中,將徐國公府構陷忠良一事抖露出來。
她就不相信,寧皇後不想為父兄翻案?!
不想為父兄洗涮冤名?!
不想還寧國公闔府一個清白?!
在寧國公府沒有平反之前,寧皇後決不會輕易動她,甚至還會保她。
寧皇後深陷在為父兄平冤之中,也顧不上她了。
她就還有機會。
可這最後的倚仗,也沒有了。
寧皇後既然能說出她的算計,想必也掌控了,為父兄翻案的證據。
寧皇後似笑非笑:“寧遠伯府打著為寧國公府平反的名義,揭發徐國公府,公然除了徐貴妃一黨,三皇子勢必會受到牽連,而哀家呢,因後宮幹政失德,後位不保,四皇子出身卑微,豈非任你拿捏,二皇子在朝中,便再無威脅,還真是一箭數雕,算無遺策。”
“哈哈,放虎歸山,縱龍歸海,後患無窮,”蘭妃哈哈一笑,笑得有些悲涼:“本宮是算無遺策,卻也不敵皇後娘娘,運籌帷幄之中,製勝於無形。”
古禦醫的諫言,就是她聯合大臣,揭發徐國公府,讓皇上立二皇子為儲君的時機,卻萬萬沒有想到,被朝中重提寧遠伯一案,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但是她也沒有慌,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利用這個機會,揭發寧國公府舊案。
可一切還沒來得及實施,太後娘娘崩逝,她因深陷寧遠伯一案,失了先機,錯失了舉辦國喪的機會。
緊接著,王世子慘死的消息,再傳朝堂。
虞宗慎奪情歸朝。
梁王起兵!
……
接二連三的禍事,徹底將寧遠伯府,打入了萬劫不複,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錯失,揭發徐國公府的良機。
直到被打入冷宮。
“放虎歸山,縱龍歸海,”寧皇後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幾乎笑出了眼淚:“這話你不該對哀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