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空口白牙便說這是我夫君的孩子,可有什麼證據?”不等婦人說什麼,甄好便道:“我倒知道一個滴血認親的法子。”

“滴血認親?”婦人愣了一下:“孩子也沒有出生……”

“這有何難?”甄好說:“我先前可在醫書上看到一個法子,隻要取一根長針插入肚皮,便能取出孩子的心頭血,倒是我再把我夫君找來,是真是假,一試便知。”

婦人頓時臉色一白,也不知道是因著什麼,一下子抱著肚子後退了兩步。

她驚恐地道:“針……針插入肚子?不行!”

“有何不行?”

“萬一傷到了我的孩子怎麼辦?”

“你若是不信我,也可以再找信得過的大夫,我不過是個生意人,也不懂什麼醫術,可大夫你總信得過的?”

“不,不行!”

“我都給你說了辦法,你卻還是不同意,難道是不敢驗?”甄好說:“要真是我夫君的孩子,你有什麼不敢驗的?”

婦人眼神遊移,抱著肚子,氣勢一下子軟了半截。

“反正……反正不行……”

“我要滴血認親,你也不同意,可你也拿不出什麼證據來,挺著個肚子便要說是我夫君的骨肉,我哪知你是真是假,是不是想要陷害我夫君,見我夫君過得好,便想要訛他?”甄好說:“還是說,你能拿出什麼證據來?”

婦人連忙道:“我有,我有。”

她從懷中拿出一個玉佩,挺起了胸膛,得意地道:“這是裴大人給我的定情信物!”

眾人嘩然,圍觀的人一麵拿著首飾胭脂狀若不經意地聽著,可個個恨不得湊到那玉佩麵前,好好看一眼。

連定情信物都有了,說不定是真的了吧?

京城的人這麼多,可是也鮮少親眼見著外頭的外室跑到正妻麵前耀武揚威的場景。更別說那“外室”還挺著一個大肚子,說自己已經有了身孕。

當婦人把說是定情信物的玉佩一拿出來,鋪子裏眾人便紛紛亮了眼。

拿出玉佩時,婦人又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這是裴大人貼身的玉佩,是他親手交給我的。”婦人說:“裴夫人,你不相信我,難道還不認得這個玉佩嗎?”

甄好當然認得。

還當真是裴慎貼身帶的那個。

她伸手把玉佩接了過來,放到手中仔細觀察,一時沒吭聲。

見她不出聲,婦人便更加得意:“裴夫人,我說的可句句都是真話,是裴大人親口告訴我的,裴夫人,無論怎麼說,我肚子裏的也是裴大人的孩子,您嫁給裴大人那麼多年,卻一直無所出,這也是裴大人第一個孩子,您可不會就這樣看著吧?”

甄好沒說話,鋪子裏眾位夫人卻是心中思緒百轉。

哪怕這事的確是裴大人做錯了,可那婦人說的也不錯,這可是裴大人的第一個孩子。這第一個,意義自然也是不同的。

裴夫人與裴大人成婚多年了,可肚皮卻一直沒動靜,放到尋常人家中,哪怕夫君不提,上頭長輩也會不滿,還會張羅著給納妾,也是裴大人入贅,裴夫人才沒了這個麻煩。鋪子裏這些夫人,多多少少都經曆過後宅的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