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能力出眾,在官員之中口碑甚好,他交往科舉書生,年輕些的官員,都是科舉出身,願意站在他的身後。魏王雖生性溫吞,可擅分辨忠奸,也能聽底下人的建議,朝中不少老臣也都比較看重魏王的沉穩。

兩位皇子可謂是誰也不服誰,就連甄好每日待在鋪子裏,都能感受到氣氛的僵硬。

無他,每日來鋪子裏光顧的那些夫人小姐,身後的世家有的站在靖王那邊,有的站在魏王那邊,若是有人在鋪子裏遇見了,尤其是有些相對的仇家,便不給對方什麼好臉色,哪怕話不是衝著自己來,甄好與秦雲聽著,都覺得累人的很。

好在也有不少人,與裴慎一樣,既不站靖王,也不站魏王,堅定不移地跟著皇帝的路子走,也正是因為如此,甄好還有了平日裏能夠來往的夫人。

外頭的事情如何眼中,都與裴家沒有什麼關係。

等酷暑過去,天氣轉涼,眼看秋闈在即,裴淳更加不敢出門,每日躲在家中讀書,而甄好也開始忙著給他準備婚事了。

親事已經定了,等明日一開春,裴淳與徐小姐就要完婚,不敢裴淳能不能考出功名來,這婚事都得辦他,長兄如父,裴家已經沒有了長輩,這婚事就得由甄好來操持。

好在甄好也不是第一回 操辦大婚了,經驗也多的很,不說上輩子的事情,前一回在懷州與裴慎再次大婚時,她也差不多將所有事情都摸清楚,這會兒上手起來,也並不慌亂。這時候距離開春還早,也隻是想著早些準備,準備充分了,等以後徐姑娘嫁過來時,也不會虧待了人家。

她這副樣子,讓裴淳壓力更大。

“我若是不好好讀書,不考個什麼功名出來,反而還給你們丟人了。”裴淳說:“費了那麼大的勁,要是讓徐姑娘嫁過來,卻發現自己嫁了個一窮二白的人,那得多委屈啊。”

近日他讀書實在是辛苦,甄好也不想為難他。

“你如今年紀還小,一次不成,也還有第二次,徐姑娘是真心與你過日子的,也就不會想著這麼多事,自然是會安心等著你考出功名來。”甄好說:“左右住在家中,我與你哥也不會短了你吃穿,你也不用著急。”

“哪裏能不著急啊,嫂嫂,你不懂,我還要給徐姑娘長臉呢!”

“長臉?長什麼臉?”

“這當然不一樣了。”裴淳自得道:“以後徐姑娘嫁給了我,那就不是徐姑娘,也是裴夫人了。她以後走出去,介紹起我,說的是自家相公,要是能有出息,難道不是給她長臉?要是我什麼也不是,她走出去,隻能說她的相公是個秀才,天底下那麼多秀才,這得多丟人啊。”

甄好哭笑不得。

她說:“當初我走出去時,也說我的相公是個秀才。”

裴慎端著碗,抬起眼,眸色冷淡地掃過了弟弟。

“那不一樣,不一樣。”裴淳連忙說:“我哥這個秀才,是出了名的,遠近聞名,大家都知道他厲害。我這個秀才,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秀才,一點名氣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