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走在外頭,說自己是裴秀才,人家還要想一想裴秀才是誰,要是他說自己是裴慎的弟弟,那人家立刻就能反應過來了。
“再說了,我哥這麼厲害,我這個做親弟弟的,要是做的太差給他丟了人,那不也是他丟臉了嗎?”裴淳說:“我沒有我哥這麼厲害,可也不能差太多,嫂嫂你說是不是?”
甄好沒應,隻是轉頭問裴慎:“你又對他說什麼了?”
“我什麼也沒有說。”裴慎無辜地道:“我怎麼會將這些閑話說給他聽,也不知道他從誰的口中聽到了這種話,可別把這事怪到我的頭上。”
甄好狐疑。
裴淳也連忙道:“不是我哥說的,是我自己想的。”
“我要是連這種事情都要與他計較,我未免也太過無聊了。”裴慎瞥了弟弟一眼,又說:“裴淳腦子不笨,隻不過是年紀小,他書院裏頭那麼多學生,比他年長的也有不少,其他人也不過是占了一個年齡的的優勢,我每日盯著他讀書,他是什麼情況,我自然是最清楚不過,肯定也不會太差。”
裴淳與有榮焉地抬起了下巴,端著碗,一副驕傲地不得了的模樣。
“再說,我要是真介意這種事情,他都這麼大了,我與他計較做什麼?”裴慎涼涼地看了湊到娘親身邊撒嬌討好的小裴昀一眼:“家裏頭,還有一個更笨的,連論語都還不會讀。”
小裴昀癟了癟嘴,偏偏也無法反駁。
他可憐兮兮地含著眼淚,朝著親娘看了過去,果然把甄好看的心疼不已,連忙把親兒子抱在懷中哄著。
“昀兒才多大的年紀,你對他這般嚴苛,別說論語,你去外頭看看,他這樣大的孩子,有的連字也不認得,昀兒已經是十分聰慧,如今已經把學而篇讀完了。”
小裴昀趴在娘親懷裏,小手攀著娘親的肩膀,一抽一抽地吸著氣,幹嚎,眼角沒落下一滴眼淚來。
裴慎看著兒子的背影,橫挑鼻子豎挑眼,怎麼看都覺得不順眼。
這兒子養的嬌,打不得罵不得,小時候不會說話的時候,他還能欺負兩下,等長大之後會告狀了,他就連欺負也欺負不得,凶兩句,這倒黴孩子就要去找他娘告狀,別的地方不願意上進,其他地方心眼卻多的是,天天都與他娘膩在一塊兒,看著就煩人的很。
裴慎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才低下頭,挑著碗中的飯粒:“反正再等些日子,他大一些,就送到學堂裏去,頭疼的也不是我了。”
甄好卻是讚同這個的:“如今昀兒年紀還小,等過個一兩年,年紀再大一些,是時候該上學堂了。”
“娘,我不去學堂。”
“你二叔小時候都是去學堂上學,把你再留兩年,已經是很晚了。”甄好嚴肅說:“讀書的事,家裏頭都聽你爹的,你爹最在行這些。”
小裴昀回頭看了一眼冷眼瞧自己的爹爹,立刻轉了回來,抱著娘親不撒手:“娘,我跟著你學做生意。”
甄好哭笑不得:“做生意的事情,家裏頭也用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