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的時候,袖口還帶出了一陣淡淡的青竹的香氣。
趙惠蘭歎了一口氣,將小女兒摟在懷裏,輕哄道:“瑤瑤,你別生你二哥的氣。”
“你四哥方才把話說得太過分了,他怎麼能這麼說你二哥呢?”
在她看來,這四個兒子裏,最理智最聰明的人就是阿謹。
對於這個兒子,她真真是一點錯處都挑不出。
子逸那個混賬東西,竟然說他二哥虛偽煩人,這簡直是胡說八道!
莊玉瑤的唇角往下扯了扯。
她將頭埋在趙惠蘭的懷裏,聲音有些沙啞微弱,“娘,我不會生二哥的氣的,我也沒生四哥的氣,我就是覺得有點難受。”
明明二哥以前都很疼她的。
不管遇到什麼事,他都會先考慮她的感受。
可是今天,他被四哥說了兩句之後,他竟然看也不看她一眼就轉身走了。
還有四哥。
四哥一向最疼她,也最是最護著她。
平常若是有誰欺負她,他都會悄悄地帶上他那幾個朋友,將欺負她的人套麻袋打上一頓。
可是今天,四哥居然幫長姐和四姐姐說話。
還問她是不是擔心有人和她爭寵,所以容不下四姐姐也容不下長姐。
莊玉瑤簡直委屈極了。
她明明沒有這麼想,明明是四哥曲解了她的意思。
她哪裏就會擔心有人分走哥哥們和爹娘對她的寵愛呢?
哥哥和爹娘本來就是她一個人的啊。
四哥那些質問實在是太傷人太沒道理了!
莊雲衍將腰間的一個香囊解下來塞到她手裏,神色很是溫柔,“瑤瑤別難受了,這個給你玩。”
他這語氣,就跟哄小孩子似的。
手裏冷不防被塞了這麼一個東西,莊玉瑤愣了愣。
她從趙惠蘭的懷中抽出身,低頭去眼手裏的那個繡著太陽,繡工很別扭,樣子也很醜的香囊。
她有些嫌棄地皺了皺鼻子。
但她抬頭去看莊謹之時,臉色卻有些小心翼翼和遲疑,“三哥,這個真的可以給我玩嗎?”
她低下頭,聲如蚊蚋,“要是被我弄壞了怎麼辦?這可是四姐姐給你做的。”
當初四姐姐小心翼翼地把這個香囊遞給三哥的時候,她還心直口快地說了句四姐姐的女紅怎麼這麼差。
這繡的東西還不如丫鬟做的。
當時四姐姐就一臉受傷,唯唯諾諾地想要把香囊收回去。
三哥卻笑著將這個香囊掛在了腰間,還溫柔地摸了摸四姐姐的頭,說這個香囊好看。
他說四姐姐第一次刺繡就能繡成這樣,已經很厲害了,還讓四姐姐不要灰心,以後總會越繡越好的。
之後,她總能時不時看見三哥把那個醜醜的香囊戴在身上。
有時候她做了一個精致漂亮的香囊給三哥,他戴了兩天,就又換上了四姐姐做的那個醜東西。
她問三哥為什麼老是戴著這個醜香囊。
那時候三哥是怎麼回答的呢?
三哥說:“因為阿婧看到哥哥戴著這個香囊會很高興,她高興了,病也會好的快一些。”
“瑤瑤不要生三哥的氣,三哥很喜歡你做的香囊,隻是三哥也想阿婧的身子能快點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