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覺得不值得。

連趙惠蘭都令她覺得不值。

又何況是趙惠蘭送過來的人。

桑榆聽到她這麼說,也將她的打算猜了個七七八八。

她遂朝莊婧溪拱手抱拳,低頭道:“是,屬下告退。”

桑榆離開後,冬青也掀簾而入,聲音清脆,笑著道:“姑娘,表姑娘和五姑娘她們,似乎是今日回京。”

“也不知道此刻她們進城了沒有,姑娘要不要出去瞧瞧?”

莊婧溪揚眉。

趙芊芊她們回來了?

她唇角微微翹起,道:“去瞧瞧也好,走吧,待在屋子裏怪悶的。”

冬青笑著點了點頭。

經過莊婧溪的允許後,她從首飾匣子裏拿了一支步搖給莊婧溪戴上。

雲鬢花顏金步搖,真真是美人如玉。

邵京城的繁華,不是酈陽能比的。

莊婧溪也沒想過特意去瞧趙芊芊她們是否今日回京,不過是想著隨意走走罷了。

街邊的小販有賣糖葫蘆的,這個時節的葡萄正甜,除了包著山楂的糖葫蘆,她也瞧見了包著紫葡萄的。

見冬青眼睛放光地盯著那令人垂涎欲滴的糖葫蘆看,她不由的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她從荷包裏拿出銅板,給冬青一樣買了兩串。

冬青手裏拿著糖葫蘆,笑得見牙不見眼。

她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就聽見耳邊響起了一道晦氣的聲音。

沒錯,是晦氣!

莊大公子莊明禮,正站在自家姑娘身後,眉頭皺得緊緊的。

瞧見姑娘給自己買了糖葫蘆,莊明禮這廝一開口就是老膈應人了。

他一張臉皺得跟苦瓜似的,不悅地看了莊婧溪一眼,冷聲道:“胡鬧,你身為主子,丫鬟要吃東西,怎麼能由你親自買了遞過去?”

他這麼說,又冷冷地盯著冬青,訓斥道:“誰教你這麼不懂規矩不分尊卑?”

“阿婧不懂事也就罷了,你這個做奴才的也不懂事嗎?”

冬青:“……”下次出門前還是要看一下黃曆,免得碰到什麼晦氣的東西。

她今天一整天的好心情,都要被莊明禮這個晦氣玩意給整沒了。

莊婧溪冷眼看著多管閑事的莊明禮,她也不惱。

她隻是很平靜地將冬青手裏的兩串糖葫蘆拿了過來。

然後將它還給小販,一臉愧疚地道:“大娘,真是抱歉。我原來才知道,我竟連給我身邊的人買串糖葫蘆的資格都沒有。”

“聽這位大少爺的意思好像是說,我拿過的東西,我的丫鬟就不配吃。”

她一臉的歉疚,瞧著就容易讓人心軟,“大娘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冬青也趕緊低下頭,低眉順眼,瞧著真真是柔弱可憐,“大娘,真是對不住。”

“我家姑娘原是特別好的人,跟著姑娘出來,我這個做奴婢的原是不用帶銀子的,今日也是一樣。”

“若非這位公子提醒,我們還不知道原來邵京城將尊卑有別這四個字看得這樣嚴重,身為主子,竟然連給貼身丫鬟買個東西都不行。”

“實在是抱歉,你這糖葫蘆看著很好吃,隻是我今日實在是沒帶銀子,隻能過兩日再來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