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想到,她昨晚竟然在他和那隻狐狸交談的時候,出現在了藥鋪。
如此一來,倒是能證明她和那隻狐狸不是同一個人。
不過,也不排除那是莊婧溪的障眼法。
畢竟,有時候,瞧著越挑不出錯處,往往就越可疑。
紀昀舟坐下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杯茶,猛喝了好幾口才道:“你不會現在還覺得她有問題吧?”
江寒鈺深褐色的瞳孔裏閃著幽幽冷芒,他不說是,也不說不是,隻是淡淡地開口:“誰知道呢?”
……
浮萍居。
莊婧溪淨了手,看著窗前的綠蘿,眸色冷淡。
桑榆在她身後,頭微微地低著,恭恭敬敬地道:“主子料想的果然不錯,楚王府那邊的人,確實開始起疑了。”
“今早,屬下便發現,楚王府的人在調查咱們。”
莊婧溪並不意外,拿著剪刀修剪著多餘的枝椏。
她淡淡地笑了一下,“別放鬆警惕,江寒鈺可是個不好對付的家夥。”
她料到了江寒鈺可能會起疑。
畢竟這人是真的敏銳。
所以她在離開之前,就讓桑榆和冬青演了一出戲,讓桑榆易容成她的模樣。
又刻意讓桑榆在她和江寒鈺交談的那段時間出府。
好掩人耳目。
其實她大可以讓桑榆扮成她早早地歇下。
隻是這樣,怕是會露出破綻,她在江寒鈺麵前的那張麵具,可能會早早地被扒下來。
她做好了會被江寒鈺識破身份的準備,也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隻是卻不是現在。
江寒鈺這個人,太難以揣測,她不提防不行。
桑榆自然也意識到了這點,所以神情尤為凝重,不敢掉以輕心。
然而這個節骨眼上,還有人上趕著給自家主子找事。
桑榆就有些不快了。
她眉頭一擰,對著莊婧溪道:“主子,趙惠蘭此人,心狠手辣。她想對陸小姐下手,必要之時,隻怕還會拉主子下水。”
“主子千萬要防著這個女人。”
到底趙惠蘭是莊婧溪的生母。
桑榆也就沒將話說得太過難聽。
在她看來,趙惠蘭這樣的人是生不出莊婧溪這樣的女兒的。
若說自己主子有什麼不好的,桑榆絞盡腦汁,也隻能說出有個糊塗生母這一條。
莊婧溪淡淡地點了點頭,隻是眸間,卻有著一股化不開的冷意。
趙惠蘭最好不要改變計劃,倘若她敢對陸綰綰動什麼齷齪的念頭……
莊婧溪冷笑一聲,她定然會有樣學樣地全都還到趙惠蘭身上。
她擱下手裏的剪刀,轉過去頭去看桑榆,“你先退下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她眉頭一擰,又道:“明麵上,我身邊還缺一個貼身丫鬟。”
“你這幾日依舊先在暗處行動,我會找個機會讓你可以正大光明地出現在我身邊。”
她身邊的丫鬟,不能隻有冬青一個。
倒不是說她嫌棄冬青。
而是不喜歡有人將什麼眼線探子往她身邊送。
趙惠蘭隻是現在還沒有想到。
等趙惠蘭想通了,隻怕就要借著關心女兒的由頭,往她身邊塞人。
她不是不能隨意將那些人打發了。
也不是不能做到輕鬆瞞過那些探子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