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什麼,隻是道:“阿婧是我妹妹,奉勸各位別說那些令人發笑的話,也別癡心妄想在那做春秋大夢。”

就這兩個小王八犢子,還擱這教訓阿婧!

還口口聲聲說什麼哥哥是為了你好。

呸!

上墳說瞎話,擱這糊弄鬼呢!

莊婧溪和陸飛白走後,莊明禮看著小牛犢子一樣的莊子逸,冷笑道:“看見了嗎?你千方百計要護著的人,不過就是一個白眼狼!”

“你看看她對陸飛白的態度,再看她對你,莊子逸,你現在知道你方才的行為有多可笑了嗎!”

莊雲衍也是目光痛惜地搖了搖頭。

他笑了一下,喉間溢出一抹苦澀,更多的卻是心寒,“她那麼會趨利避害的人,怎麼會放棄陸家而選擇我們?”

莊雲衍看了一眼莊子逸,諷刺道:“四弟,你失算了。”

這話說得可笑。

莊子逸卻始終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要不怎麼說阿婧不願意回來呢?

這樣總是不吝嗇以最惡毒的想法去揣測她的所謂家人,有什麼值得她回來的?

莊子逸漂亮的眼尾微微上挑,眼中滲出幾分笑意。

隻是瞧著卻讓人覺得刺眼得很。

他道:“你也別拿我和陸飛白比,也別拿你們和陸飛白比。”

“我不配,你們也不配。”

陸飛白是個好哥哥啊。

而他們呢?

他們算什麼?

他們又是個什麼東西?

他們哪來的資格和陸飛白相提並論啊!

莊子逸搖搖頭,瞥了一眼在一旁看戲的韓彥,道:“我們也走吧,跟他們沒什麼好說的。”

韓彥同莊子逸的三位兄長從來都不是一路人。

莊府四兄弟,他隻跟莊子逸合得來。

他好笑地瞥了一眼莊明禮和莊雲衍,沒說什麼,拿著扇子跟莊子逸一塊離開了。

莊子逸走著走著,就走到了護城河邊。

他看著護城河邊堆著的沙礫,有些惆悵地歎了口氣。

韓彥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別在這長籲短歎,一直憋在心裏也不是個事,小爺我勉為其難地當一下你的解語花。”

“你放心,小爺這張嘴絕對嚴。”

莊子逸一把子就會開了他的手,嫌棄道:“去你大爺的,就你?還解語花?你可別在這惡心小爺我了。”

被韓彥這麼一打岔,他原本很是煩悶的情緒也消散了大半。

隻是,他到底還是有些憋悶。

莊子逸往樹上一靠,嘴裏銜著一根樹葉,看似漫不經心,眉頭卻從頭到尾都沒舒展過,“你說,我為什麼就不能早點良心發現呢?”

早一點良心發現,莊府和阿婧之間也不至於走到如今這一步。

他的四妹妹啊。

可惜了,回不到從前的時候。

若能回到那個時候,他一定會好好地做一個好哥哥。

而不是等到阿婧已經有人護著的時候,才想起來他當初也是需要哥哥疼愛的妹妹。

莊子逸看不開。

韓彥這個局外人,倒是無比清醒,“沒用的,你一個人良心發現又有什麼用?”

“莊家又不是沒有人心疼她,可是又能改變什麼?”

“你爹娘教育孩子的方式就有問題,你妹妹遲早會和你們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