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婧溪輕輕地嗯了一聲,眸中卻泛起了微不可見的冷光。
路過離這不遠的另一個廂房時,她還深深地往裏麵看了一眼。
趙惠蘭從廂房裏出來的時候,正好就瞧見了她的背影。
瞧見對方落了單,她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冷笑。
原以為還要費一番周折,倒是沒想到陸綰綰身邊的這個貼身“丫鬟”這麼蠢,這麼快就一個人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
看來,是天要亡陸綰綰。
這可就怨不得她了。
實在是陸綰綰身邊的人都太不中用了些。
想到今日之後,陸綰綰就會淪為整個邵京城的笑柄,趙惠蘭臉上的笑容,不由得更大了些。
莊婧溪行至偏僻的一處時,腳步突然頓了頓。
這邊的木繡球潔白如雪,被光影照出淺淺的光暈。
莊婧溪透過指縫間的罅隙去看,看見如霜如雪的花瓣與藍天相映成趣,風微微吹過來,耳邊響起蟬鳴,叫人一下子忘記了夏日的喧囂。
她笑得彎起了眼睛,仿佛心無城府毫無戒備,“這花真好看。”
下一刻,一隻白皙的手掌劈向她的脖頸,她頭一偏,整個人陷入了昏迷。
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不屑地嘖嘖兩聲,目光流裏流氣地在昏迷不醒的莊婧溪身上打轉,“嘖,這女人也太蠢了,我們跟了她一路,她竟然沒發現。”
她身旁的女人不耐煩地皺起眉,“囉嗦什麼,趕緊將人綁了。”
刀疤男貪婪地抹了一下嘴唇,咽了咽嘴裏的唾沫,“急什麼,我也好久沒開葷了。”
“好容易碰上了個長得不錯的小丫頭,不爽一把怎麼行。”
女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擺手催促道:“動作快點!”
她想了想,將目光落在樹後隱蔽的草叢內,伸手將莊婧溪一把提起,往那邊丟過去。
她有些厭惡地看了眼刀疤男,“就去那邊吧,動靜別太大,莫要被人發現。”
那刀疤男淫笑著往樹後的草叢裏走去。
他貪婪地看著已昏迷的小丫鬟那張俏麗的臉,獰笑著想要伸手去摸一把。
風吹過,昏迷的姑娘猝然睜開眼,手起刀落,見血封喉。
她動作快得就宛若一陣風,眨眼的功夫都不到,那個方才還淫笑著的刀疤男就已然沒了氣息。
明明他那猥瑣到令人作嘔的表情還凝在臉上。
他大約到了陰曹地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空氣中傳來淡淡的血腥味,守在外頭的女人,眼神冷漠,仿佛這種肅殺她已經司空見慣。
莊婧溪衣裳整潔,沒沾染上半點血跡,完好無損地從樹後走出來。
女人瞬間彎腰拱手衝她行禮,“主子抱歉,方才多有得罪。”
莊婧溪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桑榆,你做得很好。綰綰那邊可都安排好了?”
桑榆恭恭敬敬地回道:“主子放心,咱們的人都在暗中護著綰綰小姐的安全,絕不會讓有心人找到可乘之機。”
莊婧溪複又問道:“沒跟得太近吧?別讓我娘發現端倪。”
桑榆擦拭了一下手裏的短刀,“主子放心好了,暗部的人都有分寸,不會讓顧將軍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