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嫌棄地開口:“今天莊明禮不知道抽了什麼瘋,特意找到我,還同我說你不是什麼好人,要我離你遠一些。”

“阿婧,你之前打莊明禮是不是下手下得太重了?”

“否則他怎麼說了一些腦子壞掉的人才會說的話?”

莊素素覺得真相就是她說的這樣。

要不就是莊明禮吃錯藥了,否則正常人怎麼會說胡話?

莊婧溪一點也不意外。

她雙手抱胸,神情漠然地將在仁西寺發生的事一筆帶過地解釋了一下。

但她沒說趙惠蘭是打著毀陸綰綰的臉和清白去的。

隻說趙惠蘭是想著給陸綰綰下一些無傷大雅的毒,而後嫁禍於她。

倒不是她想替趙惠蘭隱瞞。

她是不想氣著自己祖母。

若是讓莊老夫人知道,趙惠蘭竟然膽大包天,敢用那麼惡毒的法子算計陸家嫡女。

隻怕會氣出個好歹來。

然而就算是這樣,莊老夫人還是氣得打碎了一個茶杯。

莊婧溪連忙握著莊老夫人的手示意她老人家稍安勿躁。

她趁莊老夫人不備,悄悄給對方把了個脈。

還好,莊老夫人的身子還是十分康健。

莊素素替莊老夫人揉著太陽穴,自己也是氣得不輕。

“隻是殺了那個想要潛進陸綰綰廂房下毒的人,然後讓父親知曉了此事,實在是太便宜她了!”

莊素素真的活了那麼久,都沒見過這麼惡毒的母親。

要不是確定阿婧是從趙惠蘭的肚子裏爬出來的,她都要懷疑阿婧是不是趙惠蘭仇人的孩子了。

莊婧溪搖搖頭,自己倒是不甚在意。

她道:“綰綰氣不過,想著從我娘手底下,挑幾個女護衛扮鬼嚇她。”

她的神情有些無奈,“我怕嚇到了你和祖母,想了一下,還是得將此事告知你們。”

莊老夫人對鬼神之說還是有些敬畏的。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尋常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

她自己行得正坐得端。

莊府便是鬧鬼,也鬧不到她頭上。

莊素素則是不信什麼陰司報應的。

她搖搖頭,“這點事不值得你特意走一趟,便是真的鬧鬼了,也嚇不著我和祖母。”

莊老夫人點點頭,正要說什麼,莊老夫人的心腹房媽媽的聲音,便在外頭響了起來。

房媽媽聲音恭敬地通風報信,“老夫人,夫人領著五姑娘和六姑娘過來了。”

趙惠蘭手裏牽著莊玉瑤,身後跟著柔柔弱弱的莊妙菱。

她是沐浴焚香,將身上沾染的那股子腐臭味除幹淨了才過來的。

趙惠蘭的頭發重新梳過,臉上敷了一層厚厚的粉,才將臉上紅紅的巴掌印給遮住。

莊玉瑤就沒她那麼幸運了,臉縱然用冰帕子敷過也擦了藥,但紅腫依舊未消。

這樣瞧著,倒是有幾分可憐。

莊老夫人看她一眼,有些意外,“六丫頭這臉是怎麼了?”

莊玉瑤低著頭紅著眼睛不說話。

趙惠蘭唇角僵硬了一瞬,勉強道:“大夫也瞧不出是什麼原因,隻說不礙事,過兩日便消了。”

莊老夫人便沒再問什麼,隻囑咐趙惠蘭要將人照顧得仔細。

莊素素將目光落在莊玉瑤身上,不鹹不淡地開口,“腫成這樣應當挺疼的,我那裏還有一盒止疼的藥膏,回頭叫人拿了給六妹妹送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