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腳步一落地,目光就跟戴著銀色麵具的高大青年對視了個正著。

秦錚在自家主子身後輕咳一聲,默默地低下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隻要他和主子不尷尬,尷尬的就是莊婧溪!

莊婧溪實在是沒有想到,翻個牆,居然還能碰到老熟人。

江寒鈺好整以暇地看著莊婧溪,唇角微挑,“莊四姑娘回自己家不走正門,卻選擇翻牆?”

這人居然惡人先告狀!

莊婧溪心中嗬嗬冷笑。

麵上卻要裝得一臉無辜。

她一臉茫然地對上江寒鈺的視線,很是不解地問:“楚王殿下認識臣女?”

嗬,她可記得清清楚楚,她沒有以莊府四姑娘的身份和江寒鈺見過麵。

這廝別想套她的話!

江寒鈺欣賞著她臉上的神情,反問道:“這話應當我問莊四姑娘才對。”

他微微走近,距離卻恰到好處的有分寸,不會令人生厭。

江寒鈺揚眉,聲音低沉冷冽,偏生又有幾分惑人,“莊四姑娘回京不久,為何一見我,就知曉我的身份?”

不巧,莊婧溪猜到了他要這麼問。

她眉眼上挑,聲音含笑,仿若三月裏的春風,卻帶著微不可見的清寒。

她道:“楚王殿下名動整個邵京,臣女又怎會不認得?”

名動邵京?

江寒鈺笑了,“確實,不過不是什麼好名聲,跟莊四姑娘比起來實在是差得有些遠。”

他這麼說,也算是回答了莊婧溪的問題。

莊婧溪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心道這家夥好生雞賊。

竟然拿她的回答來回答她。

不過人家說自己沒有個好名聲,不管是不是隨口一提,莊婧溪還是得假意安慰一下。

於是她皮笑肉不笑地道:“殿下倒也不用如此悲觀,日久見人心,大家總會知道殿下是什麼人。”

江寒鈺斜睨了她一眼,“莊四姑娘的意思是,在你眼裏,本王跟傳言不符?”

莊婧溪:“……”倒也不是。

她皮笑肉不笑地扯出了一個微笑,“自然,殿下若是無事,臣女就先離開了。”

說完她就轉身欲走,江寒鈺卻不動聲色地攔了她的路。

莊婧溪眼神微冷,江寒鈺不為所動,“莊四姑娘還沒回答本王的問題。”

莊婧溪隱晦地翻了個白眼,她也不急著走了,老神在在地問了江寒鈺一個問題,“你知道王八為什麼能活那麼久嗎?”

不等江寒鈺回答,她就往下接了一句,“因為它從不多管閑事。”

秦錚默默往後退了一步。

他怕等會兒這莊四姑娘的血,會濺到他臉上。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江寒鈺並沒有生氣。

而是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似笑非笑道:“是嗎?莊四姑娘還真是博學。”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這是莊婧溪第二次這麼罵他了。

莊婧溪目光泛冷,淺橘色的光影落在她臉上,將她那張漂亮的臉襯得更為明豔。

她唇角是翹著的,目光卻寒浸浸的猶如秋日的寒霜,“江寒鈺,我不管你為何會出現在這。”

“你也別管我為何要翻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好看的人便是生起氣來,也是容色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