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到底離得太遠,他聽不清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

韓彥一麵回答陸飛白的話,目光卻總是悄悄地去看莊婧溪,“莊明禮這種人,就是話多,我說一句他能頂十句。”

陸飛白想到莊明禮的胡攪蠻纏迂腐可笑,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確實,難為你了。”

今日的義診,也差不多了。

莊婧溪一麵將藥箱收好,一麵囑咐患者的家人,按照她之前的方式煎藥。

她收拾完自己的東西,抬眼去看韓彥,真心道:“韓公子,這兩日多謝你了。”

韓彥下意識地緊了緊手指,背脊也挺得直了些。

他笑容特別燦爛,很是激動道:“舉手之勞而已,說起來我還沒謝謝你對我大哥的救命之恩呢。”

莊婧溪嘴角抽了抽。

心道這人未免有些過於熱情。

不過想到他大哥的性子,她也不覺得奇怪。

莊婧溪抬腳往前走,“醫者父母心,韓公子不必言謝。”

韓彥還想說些什麼,可見莊婧溪眉眼間的疏離,又悻悻地閉上了嘴。

他覺得莊婧溪哪裏都好,就是這性子太冷淡了些。

雖然她跟他說話的時候也在笑,但韓彥明顯能感覺到,那笑仿佛蒙上了一層霧。

不過人家跟他也不熟,這樣的反應也是正常。

韓彥本就是打著替自家大哥多積些福報的借口,跟在莊婧溪和陸飛白身邊忙前忙後。

出了巷子後,他就不方便一直跟著人家了。

何況他和這兩位也不同路。

韓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莊婧溪和陸飛白從他身邊走。

他非常遺憾地歎了口氣,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殊不知,這一幕,被對麵樓上的三個人盡收眼底。

紀昀舟原本隻是想看看熱鬧,未曾料到會看到這一幕。

他立刻鬆開手,紗簾落下,遮住了樓下的光景。

紀昀舟立刻扇子一開,漂亮的桃花眼向上挑著,嘖嘖稱奇道:“這莊四姑娘的魅力可真大,才回京沒多久,就已經有人傾慕於她了。”

“韓彥一向眼高於頂,他竟然也會對旁人動心?我還以為他不喜歡女的呢!”

這消息有些無聊。

尹修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怎麼,你想搶月老的活?”

江寒鈺倒是手指微頓,不過片刻後,他便漫不經心地喝了口茶。

他將茶杯擱在桌上,聲音冷冽,“他和莊婧溪不是一路人,他再喜歡也是白搭。”

紀昀舟用扇子輕輕扇了扇風,“誰說不是呢?”

“可憐一顆真心,怕是要癡心錯付了。”

他這副拿腔作調的姿態實在是有些滑稽。

尹修瞥了旁邊不為所動的江寒鈺一眼,倒是笑了,“緣分的事誰說得準呢?你們憑什麼認為莊婧溪就不能喜歡韓彥了?”

他看熱鬧不嫌事大,還笑著補充了一句:“畢竟韓彥那張臉也是極為耐看的。”

尹修轉過頭,瞥了江寒鈺一眼,“你說對吧阿鈺?”

江寒鈺眸中掠過一絲嘲諷,他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尹修,“紀昀舟腦子不清楚也就算了,你也跟著犯病?”

腦子不清楚的紀昀舟:“……”

關他什麼事?

罵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