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輕聲道:“不礙事的,收了也行,總歸莊府有的是銀子。”

陸飛白知道她心底大概憋著壞呢,不由得失笑,伸手捏了一下莊婧溪的臉,揶揄道:“你是不是盤算著怎麼讓莊謹之倒黴?”

莊婧溪一把拍開他的手,“什麼叫讓他倒黴?我隻是在想該送些什麼回禮而已。”

這話陸飛白能信就有鬼了。

他還要說什麼,就瞧見莊婧溪擦拭著手裏的劍,“大哥,你先回去吧,我想睡一會兒。”

陸飛白先前見她出了汗,估摸著她是累了,又下意識地叮囑道:“仔細一些別吹著風,夏日裏若是生了病,最是折磨人的。”

莊婧溪點點頭。

陸飛白離開後,莊婧溪瞥了一眼堆在那裏的盒子,唇角溢出了一絲冷笑。

莊謹之這個人啊,善於演戲,卻又不願意將戲做全套。

說什麼是他親手挑的。

打量她沒見過桑枝挑中的東西嗎?

莊謹之這個人啊,對誰都是這樣。

就連莊府最受寵的莊玉瑤,也不見得莊謹之對其有幾分真心疼愛。

“看來,你的那幾個哥哥是都瞧見了你的價值,特別是你那個二哥,已經開始按捺不住了。”

江寒鈺不知什麼時候又出現在了她身後。

他輕寒冷烈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

莊婧溪轉過頭,麵無表情的瞥了江寒鈺一眼,“你還沒走?”

江寒鈺攤開手,“有熱鬧看,我為什麼要走?”

今日的風有些大,莊婧溪站在樹下,梧桐的葉子飄飄蕩蕩地落在她頭上,她也未曾察覺。

江寒鈺伸手,下意識的想要替她拂去,怎料莊婧溪眸光一冷,一揚手就截住了他的手腕。

她手心微涼,因著常年習武手拿兵器的緣故,上頭還附了一層薄薄的繭子。

隻是尋常去看卻瞧不出來。

莊婧溪盯著江寒鈺,鬆開手,眉頭微微蹙起,“堂堂楚王,還要玩偷襲這一套?”

江寒鈺:“……”

他似是無言,將落在她頭上的葉子揪下來,在她眼前晃了晃。

他揚眉,唇角微翹,“別緊張,不過是看你頭上落了片葉子。”

“我瞧陸飛白幫你拂去肩膀上的落葉時,也未見你如此如臨大敵。”

莊婧溪看他一眼,眉頭皺得更深,“他是我大哥,幫我掃個葉子怎麼了?”

陸飛白性子爽朗大方,她哪裏用得著防著對方?

江寒鈺就不一樣了。

他連替她掃個葉子都殺氣騰騰的。

不過,莊婧溪到底還是說了句多謝。

畢竟人家大概也許應該算是好心,隻是她自己誤會了罷了。

江寒鈺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

大哥?

他可記得,莊婧溪和陸飛白,並無血緣關係。

他目光輕飄飄地從莊婧溪臉上掠過,又將視線落在了莊謹之托陸飛白送來的東西上。

他略微揚眉,看著莊婧溪那張明麗漂亮的臉,薄唇輕啟:“你的哥哥,還挺多。”

“這邊有個陸大哥,另一邊還有四哥親哥哥。”

莊婧溪眉頭緊蹙,這話怎麼聽著陰陽怪氣的?

她打量了江寒鈺一眼,不明白對方發的哪門子瘋。

她揚唇,笑意微冷,“那四個親哥哥,你喜歡你盡管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