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羨慕我有哥哥,何不自己登門拜訪,相信沒人會拒絕多出你這麼個弟弟的。”
她盯著江寒鈺,摸了摸下巴,才想起另一茬,“不對,我記得你才及冠沒幾個月,這麼算起來,你隻能將莊明禮和莊莊謹之視作兄長。”
“畢竟莊雲衍與你同年,但他的生辰在八月,你的生辰是在上元節那一日。”
江寒鈺幽深如深潭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
他轉動了一下手裏的玉扳指,垂眸看著莊婧溪的側臉。
微風吹起江寒鈺垂在肩頭的青絲。
他問:“你怎麼知道我的生辰是在上元節?”
他是個不愛熱鬧的人。
她若不提,他險些自己也忘了原來他的生辰,是上元節那日。
莊婧溪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外頭多得是賣消息的人,我想要打聽到你的生辰是什麼時候,這很難嗎?”
江寒鈺往石桌那邊一坐,身子微微後仰,唇角微挑,“不難,隻是,你打聽我生辰做什麼?”
“莫非是你心悅我,所以有關於我的一切,你事無巨細都想知道。”
他眸光瀲灩,似有調侃,“下次不用花銀子從別人口中打聽我,你想知道什麼,隻管問我,我告訴你。”
莊婧溪:“……”
她翻了個白眼,心中微歎,無可奈何地道:“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江寒鈺隨手將上頭的東西打開,拈起一支蝴蝶步搖,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眸中掠過一絲嫌棄,“真醜,你喜歡這個?”
莊婧溪搖搖頭,攤手道:“那哪能啊,你何時見我戴過這些?”
江寒鈺將東西扔回盒子裏,麵無表情地將其合上。
他看了眼莊婧溪,點頭道:“這東西確實不配你。”
除非在特定的場合,她會如旁的女子一樣滿頭珠翠,別的時候,她頭上的戴的東西都少得可憐。
莊婧溪將擦好的劍送至劍鞘中。
她唇角扯出一抹笑,轉頭去看江寒鈺,將自己頭上的發簪拔了下來。
她隨手一按,簪子的尾部便從裏頭射出一根銀針,準確無誤地釘在了他身後的桑樹上。
莊婧溪挑眉,輕輕地笑了,又晃了晃手裏的發簪,“你說得不錯,我手上的這支,你覺得如何?”
她不愛這些,不是想標榜自己品行高潔,從不將身外之物看在眼裏。
實在是這些東西改造起來太麻煩。
她要戴在頭上的,從來不是什麼發釵步搖,而是能殺人的利器。
江寒鈺看她一眼,唇角微挑,好看的鳳眸彎了彎,“不錯。”
他掃了一眼堆在上頭的盒子,“這些東西,你打算如何處置?”
“之前你說要我幫你找卷宗,可你今日,怕是沒那個閑工夫。”
他目光輕飄飄地落在莊婧溪身上,清寒的聲音伴隨著夏日裏的微風,吹進莊婧溪的耳朵。
他道:“我最遲等你到明日午時,過時不候。”
莊婧溪表情不變,“好,明日我去找你。”
至於莊謹之送來的東西要如何處置,她卻是沒有說。
江寒鈺也沒有非要刨根問底,也沒想著要逼著她將所有的計劃合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