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過頭,瞥了莊婧溪一眼,眼尾微挑,懶洋洋地道:“不必了,你隻管待在浮萍居,我去找你。”
莊婧溪也沒跟他糾結誰找誰的問題,聞言便點點頭。
想到什麼,她複又問道:“女扮男裝的衣裳,是你準備?還是我自己準備?”
她並不是家裏卻一套男裝,相反她家裏的男裝多得是。
她這麼問,隻是防止她日後找茬罷了。
江寒鈺輕嗤一聲,心道狐狸不愧是狐狸,生怕哪一步走錯了。
所以處處都把容易讓人起疑的點拋給他。
江寒鈺看著她那張明麗惹眼的臉,突然覺得她挺欠的,伸手往她臉頰上輕輕一擰,“你怕不是把我當成了第二個陸飛白,什麼都讓我替你解決。”
“我可未曾把你當成親妹妹。”
莊婧溪一巴掌拍開江寒鈺的手。
她瞪了他一眼,“江寒鈺,你今天抽的哪門子瘋?”
江寒鈺起身,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想要看看你臉皮究竟有多厚。”
莊婧溪表示嗬嗬。
她立刻反唇相譏,白眼差點翻到天上去,“論起臉皮厚,誰能比得過你江寒鈺啊?”
江寒鈺扯了一下嘴角,目光落在她微粉的臉頰上,倒是眸中掠過了一絲幽深的光。
他垂眸看了一眼腰間的玉佩,倒是笑了。
江寒鈺抬起眼,同莊婧溪的視線對上,唇角微翹,“瞧著挺厚的,其實沒多少肉,陸家是沒給你飯吃?”
他心道她的臉其實還挺嬌嫩。
他並未用力,隻是輕輕地擰了一下,被他擰過的地方,就泛起了一層淺粉色的印子。
莊婧溪懶得搭理他。
她隨手拎起桌上的東西,麵無表情地往屋子裏走。
才走了兩步,她就頓住腳步回頭冷冷地盯著江寒鈺,“別跟著我。”
江寒鈺察覺到了她眼底泛起的那一絲不悅,攤開手道:“好。”
他也真的沒有在上前。
江寒鈺結下腰間的玉佩,將它扔到莊婧溪手裏,“別生氣了,這個給你。”
莊婧溪眉心狠狠一跳。
她捏著手裏的玉佩,隻覺得仿佛拿住了一塊燙手山芋。
她磨了磨後槽牙,眼裏似燃了一團火,盯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江!寒!鈺!”
江寒鈺揚眉,失笑著搖搖頭,“又怎麼了?”
莊婧溪生平第一次生出了想要將他腦袋擰下來的衝動。
她一把將玉佩扔還給他,“拿走,我不要。”
“你再這樣陰陽怪氣地同我說話,信不信我一劍砍了你?”
江寒鈺發誓他是真沒有陰陽怪氣。
也不知道是從哪得出了這個結論。
他低歎一聲,“不要就算了,發什麼火?明日你要穿的男裝,我來準備,這樣總行了吧?”
莊婧溪抱著劍,冷冷地看他一眼,扭頭道:“不必了。”
江寒鈺:“……”
怪道旁人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他今日可算是領教了。
他剛想說什麼,就瞧見莊婧溪翻了個白眼,頭也不回地往屋裏走。
江寒鈺下意識地就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拽住了她的胳膊。
莊婧溪立刻投來了個死亡凝視,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