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腆著個臉在這跟我胡攪蠻纏,我今兒就打死你這個畜生!”

話畢,趙守茂一把推開礙事的馬氏,那手腕粗的棍子就要落在趙鴻才身上。

趙老夫人沉沉地握著手上的鳩頭玉杖,用力打在趙守茂揮過來的棍子上。

趙守茂痛心疾首地望著她,“娘!”

趙老夫人老淚縱橫,一麵哭一麵喘,大半個身子都擋在了趙鴻才身前,“你要打死鴻兒,就先打死我!”

“鴻兒是咱們趙家唯一的嫡孫,他若死了我也不活了!”

“你不是很威風嗎?來呀,你打啊!你今兒就打死我們三個!幾時我閉了眼,這趙家才能由著你胡來!”

趙老夫人一邊罵,一邊沉沉地喘著粗氣。

馬氏幾乎跪倒在趙守茂腳邊。

她抱著趙守茂的腿,哭得眼睛都浮腫了一圈,“老爺啊,鴻兒也是你的兒子,你哪裏能真的忍心打死他啊?”

“你瞧瞧鴻兒這滿身的傷,大夫說肋骨都斷了三根,這腿也傷著了,一個月都不能下地,你瞧著鴻兒這樣,你就半點不心疼嗎?”

馬氏又是心疼自己的兒子,又是恨。

她恨江寒鈺非要下那麼重的手。

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把鴻兒傷成這樣,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趙守茂看著這哭天抹淚的婆媳二人,隻得放下了手裏的棍子。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捏著自己的眉心,仍是恨鐵不成鋼地瞪著趙鴻才,“孽障,你且說說,你是如何得罪楚王的!”

“怎的他偏生就隻將你打成了這樣,你指定是又做了什麼混賬的事!再不仔細招來,仔細你的皮!”

雖說江寒鈺素有活閻王之稱。

但趙守茂還是非常清楚自己這個兒子是什麼德行。

若不然,江寒鈺的人又怎會說再有下次見到的就是趙鴻才的屍體?

趙鴻才起先還不肯招。

然而趙守茂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馬氏急得趕緊推了推趙鴻才的胳膊,“我的兒,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什麼可瞞著的?”

“你且把前因後果都說了,咱們也好想想辦法呀!”

“現如今你已經得罪了那個活閻王,可咱們總不能連是為什麼得罪的人家,都不知道。”

她一著急,一個不小心還碰到了趙鴻才身上的傷口。

趙鴻才疼得齜牙咧嘴,又是眼淚狂飆。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實在是扛不住趙守茂那快要殺人的目光,硬著頭皮將前因後果都給說了。

他一麵忍痛倒吸著涼氣,一麵忍不住為自己辯解,“我也不知道她是江寒鈺的人,我就是見她長得好看,不過調笑兩句罷了,誰曾想會鬧成這樣!”

趙守茂氣得又要揮棍打人。

他差點被這孽障氣得吐出了一口血。

趙守茂額上青筋暴起,看趙鴻才就更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你這個孽障!趙家遲早要亡在你手裏!”

“前些年你行事荒唐,為了你,我們走了多少門路?你姑母在莊府過得不好,也都是因為你隻知道給他添亂!”

“好容易借著你姑父和周王殿下的勢頭,替你在戶部捐了個官,可你呢?答應了不再添亂,如今又故態複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