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傷害我,這樣傷害二哥三哥,她難道不該去死嗎!”
“她這樣惡毒的人,憑什麼活著?她有什麼資格活著!”
莊雲衍皺了皺眉,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他歎息著道:“瑤瑤你冷靜點,別說胡話,我和二哥臉上的傷,分明是拜江寒鈺所賜,同四妹……同莊婧溪無關。”
他不再叫莊婧溪四妹妹。
他的妹妹不應該是那樣薄情寡義之輩,那個對他的死活不在意,隻擔心髒了陸綰綰的手的人,不配做他莊雲衍的妹妹。
莊雲衍對莊婧溪寒了心。
但一碼歸一碼。
他臉上的傷是誰弄的,他自己知道。
他不會因為對莊婧溪失望,就將這傷歸咎於她。
莊雲衍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莊玉瑤就想起了他扇在自己臉上的那兩個巴掌。
莊玉瑤立刻被氣得身子發抖,嘴唇被咬破都猶不自知。
她發了狠地指著莊雲衍,崩潰地吼出聲,“你讓我怎麼冷靜?你為了她扇了我兩巴掌!你要我怎麼冷靜!”
莊玉瑤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聲音都啞了,“三哥,你當時打我打得好重啊,你知道我當時有多疼嗎!”
莊雲衍眸色一痛,“我……”
還未說完,便被怒氣高漲的趙惠蘭截斷了他的話頭。
趙惠蘭猝然抬起陰沉沉的眸子,不問青紅皂白就開始教訓莊雲衍,“逆子!我是怎麼跟你說的?我說你的妹妹隻有瑤瑤你是聽不懂嗎?”
“為了那麼個賤貨打瑤瑤?”
“莊雲衍!你良心被狗吃了嗎?”
她罵罵咧咧,也不顧莊雲衍臉上還有傷,驟然往他臉上打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毫不收斂。
才剛上完藥的傷口,因著這一巴掌,再度流血不止。
臉頰上淌下來的血滴,染紅了莊雲衍的左肩膀。
趙惠蘭卻看也懶得看那傷口一眼。
一如四年前她也懶得看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莊婧溪。
莊玉瑤其實是覺得莊雲衍臉上的傷口有些可怕的。
但她隻當看不見,甚至心中隱隱有些快意。
誰讓三哥為了莊婧溪那個賤人打她來著?
如今娘為了她扇了三哥一巴掌,這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莊謹之皺了皺眉,將一塊雪白的帕子遞給莊雲衍,“三弟,擦擦吧。”
趙惠蘭登時一個眼刀掃了過來,“擦什麼擦?合該疼死他!誰讓他為了一個掃把星打自己的親妹妹?”
莊謹之便沒再說話了。
莊明禮也是登時眉頭一擰,看莊雲衍的目光滿是指責,“三弟,你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做什麼要動手打妹妹?”
“瑤瑤她才多大啊,就算她說錯了什麼,你教訓幾句也就罷了,怎麼還動手打起人來了?”
趙惠蘭冷笑,“還能是為什麼?你這個好三弟得了失心瘋,眼睛都瞎了!”
莊雲衍沉默不語。
他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最後將視線落在莊玉瑤身上,手指微緊,眉目顫了顫,“瑤瑤,你方才說什麼?”
“你說我是因為莊婧溪打的你?”
“你確定嗎?”
莊玉瑤原本就在哭,因為他的質問,眼淚頓時越發洶湧,“難道不是嗎?你先前因為她打了我,難道現在還要因為她訓斥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