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謹之神情疲憊,“我知道,可如今,也就隻能這麼做了。”

這便是背後之人的高明之處。

往他的私生活上潑髒水,他無法自證清白,解釋了,旁人會說這是他被戳中了痛處所以惱羞成怒。

不解釋,又會被說成默認。

總歸無論如何,都是個錯。

就算他譴責姓徐的,那些罵他的言論,也不會減少。

往好的地方想,會有一部分人覺得他是清清白白的正君子,不屑於與那些須眉濁物同流合汙。

可更多的,卻是要指責他沒有良心忘恩負義了。

不過好在姓徐的不幹淨,他便是真的譴責他,也總有人是會站在他這邊的。

莊雲衍歎了一口氣。

等到莊謹之將東西寫好,他立即讓人將消息散布了出去。

市井之間,也是為此議論紛紛。

“這莊二公子到底是君子,同徐夫子那樣的不一樣。”

“誰知道這是不是狗急跳牆寫出來給人看的?”

“嘖嘖嘖,往日裏他和徐夫子關係多親密啊,人家一出事,他就迫不及待地踩對方一腳,還要以此來襯托自己多幹淨。呸!踩著別人的頭顱給自己博美名,什麼玩意兒!”

“話也不能這麼說吧,那姓徐的惡心下流,莊二公子也是被他騙了,譴責幾句又怎麼了?姓徐的敢做,還不敢讓人說了?”

“嘖嘖嘖,你們真是年輕,這樣的人,我是隻能敬而遠之的。”

有人一眼透過現象看到本質,忍不住發出了感歎。

於是他身邊的人,便立刻抓住了他的胳膊,“此話怎麼說?”

“平日裏他和徐夫子情同父子,兩個人好得差不多要穿一條褲子,姓徐的出了事,他就立刻像變了人一樣。”

“這莊二公子,是隻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的。”

“這樣的人是君子?”

說話的人笑了笑,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沒再繼續往下說了。

周圍的人頓覺背後發涼。

是了,平日裏親密不過的夫子出了事,莊謹之第一選擇的,便是落井下石。

這樣的人十分聰明,十分會審時度勢。

卻也隻能教人敬而遠之。

市井間的傳言,飄飄蕩蕩地傳到了浮萍居,自然也會傳到更應該傳到的人耳朵裏。

江寒鈺手執白子,將對麵莊婧溪的黑子堵在了死路。

他眸光瀲灩,鳳眸微挑,唇角間的笑容很淡,“你這條路,行不通啊。”

莊婧溪略挑了下眉,落下一顆白子,下一瞬,局勢又變了。

她唇角輕輕彎起,毛中露出挑釁的光,“別太看不起人,有道是車到山前必有路。”

“何況,你怎麼知道我要走的是這條路?”

她的目的,從來就不是讓莊謹之身上沾染一些桃色新聞。

畢竟這種東西,不疼不癢的。

何況沒有直接的證據,過陣子,眾人就會將這事給淡忘。

不過是最近被人戳脊梁骨。

清清白白的一個人被潑上一盆髒水,是挺委屈的。

莊謹之明明什麼都沒做,卻有無數的惡意湧向他,卻有無數的人認為,他和姓徐的是一樣的人。

莊謹之在這方麵,從來是潔身自好,懂得珍惜羽毛。